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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

“啟稟公主殿下,王家的事已經料理乾淨!”來者一襲黑色夜行衣打扮,滿身的煙土氣。

雲凱蒂懶懶地隨意地回了一句。

“本宮知曉了。”只是話剛說完,這才想到了什麼。

“當真是料理乾淨了么?”雲凱蒂猛然起身,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狠戾。

黑衣人戰戰兢兢,雙腿忍不住打顫,怎會不知,雲凱蒂在問些什麼,只是,奈何那王逸太過狡猾,就好像得到了風聲一般,待兄弟幾個趕往桃花村,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便是一根柴火棍都沒有留下。

雲凱蒂見暗衛半晌沒有答話,便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就知道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邀功領賞一個頂倆,指望他們辦個正事來,只比登天還難。

“要是捧不回那王逸的一抹灰,便捧回爾等自己的狗頭!”雲凱蒂一怒之下,隨手抄起一個古董花瓶便丟了出去。

就差一點便砸在了那暗衛的身上,暗衛心中暗自慶幸,哪裡知道,若是雲凱蒂當真想着取他們的性命,何苦平白糟踐了一個花瓶。

“奴才知道錯了,若是再有下次,小的願提頭來見。”不等暗衛表完決心,管家來報。

“殿下,玉公子回來了。”

雲凱蒂面上忽然閃過一絲暖色,暼了眼地上那跪作一團之人。

“還不給我滾!”

管家只看着雲凱蒂那坐立難安的模樣,忍不住多嘴問上一句。

“要不要傳玉公子前來伺候?”

雲凱蒂隨手示意,脫口而出一句。

“不,不要,想來他被那思晨侯纏了一日也該乏了,不如早些歇息才是。”雲凱蒂眉心漸漸舒展開來,料想他上官臨風便是有一百個狗膽,也不敢對阿塵怎樣,回來,回來了就好。

玉凌塵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奈何等了半會,也不見下人上來通傳。眼看着自己難免有些身子發酸發懶,正準備睡下,就看見管家慌張地趕來。

玉凌塵忙着起身,整理下衣袍和亂髮。剛剛邁出幾步,管家見了個禮。

“殿下有命,玉公子今日辛苦,不妨早些休息才是。”管家原話送到,又是一路小跑忙着退下,哪裡顧得上他玉凌塵的心思。

玉凌塵心頭一緊,自己這算是失寵了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苦笑,趔趄地退後了幾步。還有那王家,竟是何人如此滅絕人性,若說是王家那些老人,除了三叔王曦之外,確實都該死,只是三叔他一直寬厚待人,睦愛友鄰,還有那些懷抱中的嬰孩,他們且又有何錯?

都說是禍不及妻兒,到底是誰下此毒手。依着父親的性子,便是知道是誰所為,亦不會相告,深怕自己陷入險境,那黑袍雖然對自己還算客氣恭敬,終是聽父親大人的命令行事,如今在這大陵,我玉凌塵還能聽信誰,倚仗誰,那上官臨風雖然表面上看對自己無害,誰知道骨子裡揣着什麼齷齪心思?

“來人,再來一壇酒。”說好的一壇酒,便是半壇也沒有喝下,便醉了,酒入愁腸愁更愁,為伊憔悴幾時休。

雲凱蒂正準備睡下,婉兒輕聲上前。

“殿下,玉公子那裡只怕是醉了。”婉兒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只看着玉凌塵那般一壇又一壇地作飲,分明是個不勝酒力的,卻還要逞強,心中定有苦悶,只是這苦悶幾分與公主殿下相干,自己一個做下人的又豈好妄自揣測。

“下去吧,本宮知道了。”雲凱蒂眉心微微蹙起,心頭先是泛起一絲酸意,很快便化作點滴的甜。嘴角上掛着幾分笑意很快入眠,半夢半醒之間隨口道了一句。

“阿塵我們不鬧了,可好?”

護國將軍府

刀飛飛一路上心情一直無法平靜,只是自己卻不敢莽撞上前,與大哥問個明白,靈兒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小姐如此為難過,雖然不知所為何事,就是那虎皮肘子的醬汁是糖醋口還是咸香口都沒見她如此難以抉擇過。

“小姐,小姐?”靈兒見刀飛飛愣了神,小心地將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靈兒有事?”刀飛飛猛然回神,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或許只是自己多心了也說不定。

“喵!”小黑看到刀飛飛回來,便一把撲了上去,若是這肥貓再胖上些許只怕是刀飛飛便抱不動了。每日只顧着吃喝玩樂,便是一萬隻老鼠自身前溜過,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冷眼瞄上一眼。

“還不快給貓爺滾!”天知道這貓竟是隨了誰,刀飛飛猛然想到白日里在那岳仙居,不得不說,誠王那一招“咔嚓”一擰便人頭落地,還真是漂亮而難免讓人心生畏懼。大哥那麼溫柔的人,只怕是沒少被他欺負吧!

無霜殿

“王爺不請自來,莫不是當我將軍府的牆頭是你家炕頭不成?”刀文珏嘴上不饒人,身子倒是實誠,忍不住向里挪了挪,給雲誠在榻上騰出了個地方來。

雲誠嘴角上勾,就知道這沒良心的傢伙還是心疼自己的,最是嘴硬心軟。只是今日確實有些乏累了,一頭便在榻上栽了下去。

刀文珏心頭一緊,莫不是這人想着趁自己身子不便,想要佔自己便宜不成,虧得自己還眼巴巴地為他着想,不曾想他,竟然趁人之危。

雲誠一把將人攬在懷裡,溫聲細語地說道。

“傻瓜,瞎想着什麼呢?本王今日當真是累得緊了,只是想來看看初塵,便回去歇下了,初塵若是不喜歡本王來,本王這便走!”雲誠正準備起身,卻被人用了幾分力氣扯住了衣袖。

就知道初塵自是捨不得我!

刀文珏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平日里便是有天大的事,這人都一肩扛着,從未在自己身前表現出來,今日竟然自己說他累了,而且這累顯然不是裝出來的,這才剛剛躺下,鼾聲便起來了,想必自是累得緊了。

御書房

“哼!他忠義侯好大的狗膽!”聖陵帝一把將案上的奏摺與文房四寶揚番在地。花憐只在一旁小心地伺候,大氣亦不敢喘。古玉樓亦然。

“怎麼,你是死了么?杵在那裡一個屁也不放,朕養你們這些人都是吃閑飯的不成?”聖陵帝面上難免有些不悅。

古玉樓怎會不知,如今皇帝且在氣頭上,總要有人做這出氣筒,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自己正好撞在了這槍口上,只得忍着受着。只是按理說,忠義侯不該是如此冒失欠缺考慮之人,況且如此行事對他忠義侯府便是半分好處也沒有。此事定有蹊蹺。

古玉樓本想着參奏。轉念一想,就連自己都可以看出的蹊蹺,皇上又怎會看不出,只是若是皇上當真動了想除掉忠義侯府的心思,如今便是最好的時機。

“皇上,皇后派人送來的紅棗銀耳羹。”花憐小心地將羹湯端至聖陵帝身前。只聽啪地一聲,早就知道是這個下場,花憐眼看着那滾燙的羹湯濺在了自己的手上全身,只當作沒事人一般,俯下身來,忙着收拾。

皇后還真是會趕時候,如今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只看着他忠義侯府眼眶子發青,又怎會給皇后好臉色。

只是身為皇后,她做些什麼不對,什麼都不做更不對。在這後宮,誰又當真拎得清對對錯錯,是是非非,即便是拎得清,誰又能當真做得到永不犯錯。

如意樓

“二皇子,二皇子不好了。”侍衛忙着來報。

雲陌寒只看着懷中的女子,一把將人推至一旁,可憐了自己大好的興緻,如今被一掃而空。眼神之中難免有些幽怨,你最好給本皇子說個清楚,莫不是天塌下來了不成。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雲陌寒一臉的不耐煩。

侍衛上前小心地伏在雲陌寒的耳側低語了幾句。只見雲陌寒猛然跳起。

“你說什麼?可當真?”雲陌寒這才意識到不好,說不好這次只怕是真的完了,若是外公那裡出了事情,父皇只怕會遷怒到自己與母后,還有之前戰隊的人,本來就左搖右擺,如今只怕是全都站到皇兄那裡去了。

雲陌寒狠狠地攥緊拳頭,一拳朝着桌子砸了下去。

“二皇子,二皇子您這是要幹什麼?”侍衛眼看着雲陌寒起身便向外衝去,如此衝動行事,只怕是適得其反。

雲陌寒剛剛走到門口,便被人攔了個嚴實。只是來人好不不自量力,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竟還不知道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今日本皇子便好心教他一下這做狗的本分。

雲陌寒正準備出手,奈何被一不知哪裡竄出來的莽漢一把攥住了拳頭,雲陌寒難免有些吃痛。

“薩圖,不得無禮。”輪椅上的人終於開口。猛然抬起頭對上雲陌寒的目光。

雲陌寒不知為何,分明眼前就是一個廢人,與那路邊的乞丐無甚分別,只是那眼神之中透着的凜冽與頑強只叫人望而生寒。

本皇子何苦懼他一個廢人。雲陌寒視線難免有些閃爍,身板倒是挺拔了幾分。

“小的西陵百里寒拜見二皇子。”

雲陌寒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廢人,只看着這不過一身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紫色長袍,未免太過寒酸,原來是來自西陵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那宇文老兒本皇子且不放在眼裡,更別說什麼百里,百里寒。

雲陌寒只覺得這個名字怎好這般耳熟?侍衛忙着伏在雲陌寒耳邊低語了什麼。只見雲陌寒的面色明顯不太好看。不過片刻便如換了個人一般。

“原來是寒先生,恕本皇子眼拙,適才沒能認出先生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寒先生見諒。”雲陌寒雖然未曾見過這寒先生,只是坊間將這寒先生傳的神乎其神,今日有幸得見,或許可以幫助自己,解決眼前困境也說不定。

百里寒禮貌地回應,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自然再清楚不過,而且眼看着眼前這二皇子也不像是個禮賢下士的,不好人家給自己幾分顏色,就當真開起染坊。

雲陌寒引人入雅間,一個眼神示意身邊之人,還不快去。

片刻功夫,花枝招展的美人便圍了上來,不曾想是當真這寒先生有什麼隱疾,還是故作清高,好一陣重咳。雲陌寒只得將這些胭脂俗粉打發了去。

百里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如此卷了他二皇子的面子難免有些不妥。正所謂入鄉隨俗,自己也不好太特立獨行。

“二皇子莫怪,小的只是聽聞那玲瓏小姐乃是個妙人,如此便慕名而來……”

玲瓏坊

“哦?本侯爺倒是要看看,這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