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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寒的臉色慘白,沒有半分血色。

他走路的時候,動作有些僵硬。整個人,似乎也被凍結了。

“你怎麼啦?”蘇言初眼中帶着幾分擔憂,開口問了一句。

言傾寒有些艱難地抬頭看着蘇言初,低聲吐出了一個字:“我沒事。”

蘇言初皺着眉頭,都已經這樣子了,還說沒事呢?

她發現,言傾寒似乎很怕冷,甚至比身中彼岸的雲北寒還要怕冷。

她抿抿嘴,最終伸出手,抓住了言傾寒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因為天寒地凍的原因,他的手指被凍得蒼白,並且沒有絲毫的溫度。

若非看到好好的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蘇言初都要懷疑自己抓住的是玉石了。

蘇言初一邊抓住他的手給她輸送靈力,一邊低聲問:“你很怕冷嗎?”

言傾寒可以感覺到帶着朱雀氣息的力量進入自己的身體,漸漸驅散了渾身的冰冷,讓他感覺到舒服了不少。

他聽到蘇言初的問話,點了點頭:“怕冷。”

蘇言初心中有着疑惑。

但凡修為不錯的人,應該不會怕冷才對。

更何況言傾寒,魔族的少主,與神族還有錯綜複雜的關係,他怎麼會怕冷呢?

除非……

“是不是缺失了朱雀本源之力,就會怕冷?”蘇言初想了想問。

言傾寒聽了,沒有回答。

他不想騙蘇言初。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也不想蘇言初多想,所以不想告訴他。

蘇言初見他沉默,嘆了一口氣,她將言傾寒的手握緊了幾分:“看來真的是這樣子了,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嗯。”言傾寒低頭,只見女孩的柔荑緊緊抓住自己的手。

他確實感到溫暖。

“我將朱雀本源之力還給你如何?”蘇言初想了想,嘗試着問了一句。

言傾寒搖搖頭:“這具身體,承受一個青龍本源之力,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加上朱雀本源之力,只會立即爆體而亡。”

蘇言初瞭然地點點頭,隨後說:“那這件事,從長計議。現在好些了嗎?可以繼續前行了嗎?”

言傾寒點點頭。

這時,大雪已經停止了。他們兩人在雪地繼續前行。

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看到了一座建築。

那建築有些奇怪,是建在山坡上的。

一道階梯往上,就是一座高大的門,門頂上雕着狴犴。

沿着石梯來到門前,就看到門裡是用大理石修砌而成的圓形小平台,周圍砌着圓形的圍牆。

圍牆和大門渾然一體,像是一個渾然天成的陣法結界。

蘇言初想要通過那個門,進入小平台,看看有什麼東西。

這時候,言傾寒出手將蘇言初拉住了。

“別進去,這裡是困魔井。”言傾寒開口說。

“困魔井?”蘇言初有些不解。

“到上面去。”言傾寒抬頭看了一眼門頂上,雕着狴犴的位置。

蘇言初聽了,一躍而起,落在門頂上,踩在狴犴雕塑的身上。

從這個位置往下看,這個建築,看着像是一個斗獸場。

她仔細一看,那圓形的平台中間,確實有一個宛如古井的洞。

古井的邊緣,雕刻着一些符文。

而且,那些符文,似乎一直在往外延展。

跟平台的大理石上那些紋路連成一體,形成了一幅巨大的封印符咒。

“你怎麼知道這是困魔井?”蘇言初問了一句落在自己身邊的言傾寒。

“以前林姨跟我說過。”言傾寒說。

蘇言初正想說什麼,聽到了莫幽幽通過主僕契約傳過來的問話。

“主人,你進來沒有?你怎麼樣了?”

蘇言初回復了一句:“我沒事,你們在哪?”

“咳咳,我們在一口井裡。蒹葭也在。我們看到一個奇怪的建築,帶着圍牆和大門口,我們踏進來的那一瞬間,就被符咒吸到井底。然後發現蒹葭也被困在這裡。”

蘇言初:……

井底?不會是底下那口井吧?

蘇言初沒有再用主僕契約傳音,而是朝着困魔井喊:“你們在下邊嗎?”

片刻之後,蘇言初就聽到了回聲。

“主人,在的,我們在!主人,你小心點,不要踏上那個平台,會掉下來的!”莫幽幽說。

蘇言初沒有再回話,而是轉頭看向言傾寒,開口問:“這個困魔井,要怎麼破?”

“很簡單。”言傾寒開口說,“坎、兌、干、坤走一遍,就可以破了。”

蘇言初:……

簡單?不是說,接觸到小平台,就會被符咒吸附到井底嗎?

“如果將一根繩索綁在門上,然後牽着繩索去踩這些方位,會如何?”蘇言初問了一句。

“三種可能,”言傾寒淡淡地說,“要麼繩子斷掉、要麼門口塌掉,或者人被撕碎。”

蘇言初:……

所以,簡單嗎?

破陣需要踩小平台的方位,踩到小平台就會被吸附到井底。

這怎麼破?

言傾寒溫和一笑:“對於別人來說,很難,但是對於你來說,很簡單。你將天魔令綁在鞋底試試看。”

蘇言初沒有懷疑言傾寒的話,直接將天魔令綁在鞋底。

“你用這隻腳去踩我說的方位就可以了。”言傾寒開口說。

蘇言初點點頭,隨後祭出舜華,化作長鞭。

長鞭一甩,一頭綁在了門上。

蘇言初拉着另一頭,飛身下去,綁着天魔令的腳依次踩在言傾寒說的方位上。

等她回到門上的時候,可以看到那些符文破碎,大理石上的痕迹也消失不見。

顯然,這封印和符咒已經解除了。

她收回了天魔令,衝著言傾寒一笑:“我去將他們拉上來。”

她飛躍來到井口,將鞭子丟下去。

“抓住鞭子,我將你們拉上來!”

蕭無瑟和莫幽幽很快就被拉上來了。

最後被拉上來的,是玉蒹葭。

玉蒹葭見到蘇言初,二話沒說,直接撲過去,將她抱住了。

蘇言初嘴角帶着笑容,任憑她抱了一會,才說:“玉姑娘,你能不能矜持一點?還沒有抱夠嗎?”

玉蒹葭這才鬆開了蘇言初。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開口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總算是等到了。”

玉蒹葭說完,正好看到言傾寒從門上跳下來,落在蘇言初身邊。

玉蒹葭微微瞪大了眼睛,雲北寒剛才一直都在?就在上邊?

她第一反應就是,剛才閻羅王看到她抱蘇言初了吧?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遠離了蘇言初幾分。

閻羅王的恐怖,她不止一次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