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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叔招了招手,只見一位賭場的青年會計拿着計算器走了來,隨之,刀叔又說:“退回五成,僅僅是道上的規矩,但是我們賭場還有自己的規矩!”說著,刀叔退到一邊,示意那名青年會計走上前來,而青年也不說話,拿着計算器噼里啪啦的敲打起來。

這時胖子低聲向麻六詢問:“他們賭場還有什麼規矩?”

“胖哥,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在故意刁難我們嗎?”

麻六苦笑一聲:“只可惜兄弟這次帶的人太少了,又不想壞了梁哥的好事,只能暫且忍一忍,以後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清算這筆賬!”

算了半天,青年收起計算器,面帶微笑的向牛耿說:“先生貴姓?”

“牛……”

“呵呵!牛先生你好,是這樣的,我們賭場每年也是要納稅的,所以限定籌碼超過一百萬的貴客,要負擔百分之三十的稅額。剛才我算了一下,牛先生一共贏了二百八十八萬,砍掉一半後,還剩下一百四十四萬,再去掉百分之三十的稅額,牛先生,您實際所得是一百萬零八千塊。”

青年會計說話途中,依舊保持着善意的微笑:“還有,按照慣例,超過一百萬的貴客,還要負擔百分之一的酒水小費,剛好是一萬零八十塊,鑒於牛先生您已經負擔百分之三十的稅額,我們賭場可以免去您八十塊,所以牛先生只需要負擔一萬塊的小費就可以了,這樣算下來,牛先生實際所得是九十九萬八千塊,如果牛先生沒有什麼意見,我們即刻為您準備現金。”

“我靠!”

胖子和麻六在聽到青年會計師所說的結果後,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麻六更是有衝上前去揍人衝動:“老刀,你這有點不地道啊!明明是地下賭場,你告訴我交的哪門子稅?”

刀叔呵呵笑說:“麻六兄弟別著急嘛!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再說了,我們高麗賭場能夠在渝都一直開下去,當然是要去疏通關係的,這對於賭場來說,不正是一筆巨大的稅賦?百分之三十已經很不錯了,那個小夥子僅僅用一百塊,便拿走了九十九萬多,這是多少人都不敢想象的巨大收穫啊!說起來,你們應該對我們賭場心存感恩才對!”

“感恩你二大爺!”

麻六氣呼呼的罵了一句:“兩百八十多萬,就這麼被你們收刮回去一大半,還要感恩,你們還有沒有職業道德啊?老子雖然在道上混,但也不會這麼黑啊!你們他娘的真是太黑了!”

牛耿有些為難的向胖子問:“胖哥,你不是說這家賭場最公道嗎?怎麼還……”

胖子獃獃的回了一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能讓我們拿走九十九萬多,已經算是公道了,如果換作別家賭場,你拿一百塊想帶走十萬塊都難啊……”

牛耿深深的嘆了一聲:“那好吧,只可惜就差兩千塊沒能達到一百萬,現在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恐怕我要對不起梁哥了。”說完,牛耿難過的低下頭。胖子拍了拍牛耿的肩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旁邊站着的麻六,意欲再說點什麼,卻是被胖子拉了回來,示意麻六算了,看對方的架勢,似乎不會再妥協半步。

“小夥子!剛才跟着你買了個二豹子,一把贏了十幾萬,老子連續輸了好幾天,今天總算見着回頭錢了,這兩千塊算是感謝你的,拿去!”

突然,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拿着幾個籌碼,大搖大擺的走到牛耿的身邊,用力把籌碼放在牛耿的面前,轉而向對面的刀叔冷聲說:“人家明明贏了你們兩百多萬,硬是被你們左一個規矩又一個規矩的盤剝回去大半,做人不要玩得太絕!”

看着謝頂的中年男人放下的籌碼,牛耿當即拿在手中,激動的說:“謝謝你大叔!我真的太需要這兩千塊了,謝謝你!”

“謝什麼,若不是你,我還回了不本呢!”

謝頂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之拍了拍牛耿的肩膀,轉身走了開去。

牛耿當即回頭向青年會計說:“馬上提錢!”

當時針、分針、秒針同時指向十二點時,牛耿手中提着滿滿一箱子的錢,站在了高麗賭場的厚重鐵門外面,這一刻,牛耿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大叫一聲:“梁哥!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歡呼中,胖子一把將牛耿抱了起來,而麻六等人,更是在後面簇擁着,不停的吹着口哨。倒是站在厚重鐵門跟前的守門壯漢,大為不解的抓了抓後腦勺,目睹着牛耿一干人等,陸續離開了暗巷。

月牙灣,雲來茶館。

梁辰站起身,怔了怔衣衫,面帶微笑的向楊心川說:“楊先生,今天我是酒也喝了夠,茶水更是喝了個夠,恐怕一個月內,我是不想再來這雲來茶館了,呵呵!不過,還是要謝謝楊先生的盛情款待,時間不早,我該走了,再見!”說完,梁辰伸出手與楊心川握了握,轉身走出了包廂,而守門的幾個保鏢剛欲阻攔,卻是被薛小鑼揮手喝退。

看着梁辰的背影離開了視線,楊心川的臉色,驟然陰沉:“時間到了,那邊結果如何?”

薛小鑼默默的低着頭,走到楊心川的面前,遲疑了片刻,才顫聲回應了一句:“剛剛傳回的消息,那個山娃子竟然……竟然湊足了一百萬!”

“啊?”

楊心川驚恐的叫了一聲,頓時捂住胸口,猛退了兩步,重重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九龍坡,張氏公館。

電話鈴聲彷彿有着一種無形的魔力,突然把抽悶煙的張景玄驚醒,張景玄先是看了一眼時間,剛好過了十二點零三分,拿起電話便急促的問道:“大千,結果如何?”

“張老,梁辰他……他贏了!牛耿在高麗賭場,贏了兩百多萬,雖然被賭場盤剝了一通,但還是湊足了一百萬整……我只是,我只是沒有想到梁辰居然能……居然能……”

那邊陳大千的聲音激動得有些無法把持,說出的話,不斷的打結。

張景玄頓時朗笑一聲:“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梁辰這小子,他還真行啊!能夠將牛耿從一個山裡的窮小子,在七天的時間內變成了百萬富翁,哈哈哈……大千啊,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說,梁辰居然能夠利用風水大陣將牛耿的偏財運催到這種地步,是你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是不是啊?”

“是啊張老,這完全不合乎道理啊!”

那邊陳大千着急的應承一聲,又解釋起來:“而且我還聽說,昨晚有人悄悄的破了梁辰所布置的觀斗陣,按理說,牛耿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應該走背運,不應該再有財運的。怎麼……難道我們都被梁辰耍了?我現在完全想不到他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居然能讓一個人的偏財運旺到這種地步,簡直擋都擋不住的財運,太妖孽了,呵呵!”

“好了好了,你也辛苦了,既然梁辰完成了此次考驗,那麼這場比試,他也算是贏了。嗯,你們就不必再監視下去,對了,梁辰找到了沒有?”

張景玄溫和的笑說。

“這……是我辦事不力,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梁辰剛好在十二點鐘從雲來茶館走出來,而且那邊還停了薛小鑼的車子。”

“我知道了,此事暫且先不要張揚!”

張景玄掛斷了電話,拿起煙斗抽了一口,一時間,會客廳內,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梁辰從雲來茶館走了出來,四下里看了一眼,卻是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無奈之下,只好拿起手機,剛欲撥通胖子的手機號,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奔馳轎車,突然停靠在梁辰的面前,而車子的後車門,也被人推開。

探頭看了一眼,只聽到裡面傳出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梁辰先生,請上車。”

想了想,梁辰四下里又看了一眼,最終還是上了車,但後排座位上,明明是空的,只是那駕駛室內,有着一個年輕的司機,在專心的開着車。剛才的話語,並不像是他說的,倒像是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中年男人,只可惜他目視前方,並沒有回頭看向梁辰,故而梁辰只能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西裝革履,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關上車門之後,司機隨即啟動車子,車子緩緩駛出了月牙灣。

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神秘男子,終於微笑着開了口:“梁辰先生,請原諒我這麼晚才來見你,只因為你最近在渝都的風頭正盛,我還不能確定你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而現在,我似乎已經確定了,呵呵!”

對方竟然認識自己,而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梁辰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問:“請問您是?”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整個渝都的風水圈子,都在為我效力,此次你能夠成為風水圈子的大當家,我也是十分欣慰的,呵呵!”

神秘的中年男人說著,不禁頓了頓,最終,還是又說了一句讓梁辰微微震驚的話語:“你或許對我並不陌生,因為,我就是王大海的弟弟王炳坤!”

哪知這個中年男人,竟然就是一直被人掛在嘴邊的王炳坤!但王炳坤說完,依舊沒有回頭看梁辰一眼,似乎並不想與梁辰面對面交流。梁辰神色複雜的看着王炳坤的背影,半天后,忍不住摸出煙盒,抽出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