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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澈鈺聽到這消息傳來的時候,心裡莫名的還竊喜了一下,尋思她要是真的能後悔也好。

但事實上她後悔是後悔,卻跟那傳言里的後半句沒有關係,本來有的那點欣喜也就都沒了。

京中傳聞,楚玉蓮要死要活也要跟陳世延和離,是因為她後悔了,還是更像選擇龍澈鈺。兩人之前在京中重逢,又重新擦起了火花,楚玉蓮就是個花花腸子,見實在是拿不到陳世延的心,便又把苗頭遞了回去。

現在城中人都在說楚玉蓮是個dang? fu,而龍澈鈺那樣的人怎麼會願意自甘願當別人的接盤?

便有欠兒的來問龍澈鈺了,龍澈鈺也只是垂着眸子,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地說了一句:“哦?是嗎?我倒是沒感覺她對我有什麼不一樣的,一天天都恨不得騎到我頭上來了。”

其實京中這些人小時候都是一起玩兒大的,誰家的姑娘兒郎什麼脾氣,多少也都曉得一些。

楚玉蓮跟龍澈鈺打小就好掐架,兩人說三句話兩句話都在對嗆,本來旁人聽說他們的婚約都覺得這兩人要是湊一窩裡去不得天天打個天翻地覆。

後來楚玉蓮嫁了陳世延,退了龍澈鈺的婚,雖然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樣不好,但是轉念一想好像退婚是早晚的事兒。

而現在傳出這樣的傳言來,有些人信了,但有些人也沒怎麼信,包括龍澈鈺身邊的這些損友們。

“她現在都還敢往你頭上騎呢?”損友接了一句,覺得這樣的說法才對。

但龍澈鈺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望着遠方,“我進一趟宮,你先回去吧。”

“進宮做什麼啊?”

損友在後面叫着龍澈鈺,但他已經走遠了。

世人都在傳,龍澈鈺是不可能吃這口回頭草的,到時候一定是楚玉蓮賠了夫人又折兵,就這樣的人,已經嫁過一次的人了,還想嫁進王府簡直是痴心妄想。

但龍澈鈺就是想圓她這個“痴心妄想。”

“你說,你想要我給你和楚玉蓮賜婚?”皇帝皺着眉頭。

龍澈鈺從來沒跟他要過什麼,無論是遠赴邊疆,還是要留在京中,世人口中那個大魔王龍澈鈺在他面前一向是順從為主,好像他從來都不會想要從他的手中要什麼東西。

這是龍澈鈺長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口跟他要,卻是要一段姻緣,要的還是一段沒人要的姻緣。

皇帝的腦子在那一瞬間過了很多東西,包括楚玉蓮現在身後的一切勢力。如果說楚震豪還在的時候,他是想要過動手拆散這段姻緣的,無論是武將抱團還是文武聯姻,其實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會想要控制一切可能會威脅到他的因素,如果楚玉蓮還在楚家,如果楚震豪還在,那他是絕對不會答應龍澈鈺的,他也會想龍澈鈺想要這段姻緣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目的。

但目前的這個時機,這樣一段婚姻對龍澈鈺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皇帝吸了一口氣,問龍澈鈺:“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所念佳人多年,不願再放手,也不願再聽有人詆毀。”

這段話他或許不會說給楚玉蓮講,但他對他的皇兄卻沒什麼好隱瞞的,這種真心話說出去也沒什麼不好。

他暴露的弱點越多,越容易讓他放下對他的戒備。

“朕倒是從未聽說過你是如此痴情的人。”

“算不上什麼痴情,只是略有不甘心罷了,皇兄也不能接受,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別人奪走吧。”龍澈鈺抬頭笑了一下,身上的控制欲連皇帝都感受到了。

皇帝答應了龍澈鈺的要求,但楚玉蓮不在,便還沒有下聖旨,只說等她回來,就會給她下旨賜婚。

但龍澈鈺卻要在顧琉回來之前先回一趟邊疆,那邊有些小動作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一下,但為了平息這個消息,賜婚的風聲倒是先放了出去。

放出去之後最氣的,便是散布了楚玉蓮跟龍澈鈺之間有什麼不幹凈的消息的楚玉晗。

她因為假流產的事情,被陳世延冷落了一陣子,她也不能再住在尚書府了,陳世延也沒再提過要娶她過門的事情。她心生不滿,憑什麼楚玉蓮離開了尚書府還能混得比她好,憑什麼她都這樣了還有男人護着他,又憑什麼陳世延開始對她變得冷淡。

“憑什麼!她憑什麼還能嫁進王府!”

都是將軍府的女兒,她到現在為止連個婚事都沒個着落,楚玉蓮卻從尚書府出來,另一腳就已經一半埋進了王府的大門。

“那我呢!如果不是她又跑回去跟爺爺說不要給世延哥哥美言兩句,如今世延哥哥又怎麼會一點仕途都看不見。”

陳雄達正直壯年,本就不是卸任的時候,沒了外力的因素,陳世延這個年紀想要上位又不去考取功名,實在是太難。

但陳世延本就是落榜的人,早就失去了考學的勁頭,如今一門心思只會去想歪門邪道罷了。

楚玉晗一看陳世延仕途無望,又對自己冷淡,一時間也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婚事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不該在他身上弔死了?”

而遠在南臨的顧琉尚不清楚京城裡發生的一切,她被鬼昔陽叫到南臨,卻又給她扔在門外扔了三天,都沒管過她。

不管顧琉怎麼去敲門砸門,裡面的鬼昔陽都沒有半點要見她的意思。

“這讓我來是打算幹嗎呢?玩兒我嗎?他是機器人嘛,劇本里讓我來就讓我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啥要叫我來是不是?”顧琉又開始痛罵劇本了,系統也只能攔着她讓她消消氣兒。

“您都在這門口吃了三天的牛肉麵了,我還想問您不膩嗎?”

鬼昔陽雖然是隱士高人,但就像大隱隱於世一樣,他並沒有住在山溝溝里,而是在南臨的一個小鎮上,一間很普通的房子。

門口賣牛肉麵的小攤販煮的不錯,顧琉吃了三天,吃遍了各種口味,舔着嘴唇意猶未盡地說:“好像是有點膩了,走吧我們去砸門吧,我可沒空再等他下去了。”

京城裡還有個人需要她開導一下呢。

顧琉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正打算要砸門,門突然就開了,晃得顧琉差點把腰閃了。

“你還要砸門?真是越來越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