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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希望你們儘快。”

她微微頷首,眉眼間的笑意加深了許多。

顧琉哼着小曲兒回到病房時,許霜白剛好也在。

一進門就和他來了個對視,顧琉有些不好意思的斂了斂眸子,但一想起自己已經變回公司老闆了,又驕傲的揚起了頭。

“去哪兒了?”男人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顧琉側眸瞥了他一眼,這語氣聽着像查崗似的,聽的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辦點私事。”她揉了揉有些散亂的頭髮,將文件袋丟到了床上。

“還有一件事,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麻煩許先生算一下這幾日的費用,我會如數奉還。”

傷好了,她也該回去搞事業了,做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許霜白救了她一命,她就算覺得那些首飾對她來說沒什麼價值了,也不能撒腿就跑不是?

許霜白眉峰一凜,深褐色的瞳孔無比深邃,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就這麼急着和我劃清界限?”他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語氣有些落寞。

顧琉看着他這副模樣,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葯,剛見面時他還口口聲聲怪她碰瓷,給她算錢算得比誰都清,現在她都要走了,又擺出一副留戀不舍的樣子。

就算好感999+,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有毛病吧。

“有嗎,一直都是許先生你劃的界限啊,再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又沒想訛你。”

“有錢就還,再借不難嘛。”顧琉想安慰幾句緩和下關係,卻好像越描越黑。

“你傷還沒好。”

男人沒理會她的話,拽着她手腕拉她坐了下來。

顧琉深吸了一口氣,一巴掌拍在自己纏着繃帶的膝蓋上,旋即忍着痛意抬頭沖他笑了笑,“誰說的,不疼,你看,全好了。”

許霜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連串的智障行為,想說的話被堵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半晌,他將抽屜鑰匙丟給了顧琉。

“我沒空鑒定那些首飾的真假,待會兒楚天會把出院證明,以及醫藥費等等各種費用清單給你拿過來,等你把錢準備好,我會去取。”

顧琉幽幽的看着眼前這人,半晌,無奈的點了點頭。

許霜白走後沒多久,他口中的楚天就把出院證明和清單給送了過來,顧琉只大略掃了一眼,然後臉上笑嘻嘻的送走了他。

取了首飾,顧琉先去了典當鋪子,這張柳不愧是混的風生水起的公司老闆,幾件首飾零零總總加起來,典當了有小五萬銀票。

“當了這些首飾做什麼?”系統時不時會對顧琉的行為深感迷惑。

顧琉嫌棄的撇嘴,臉上卻洋溢着笑容,“當然是買買買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就李鳳秦那個德行,肯定早就去公司里作妖了,我既然要回去,就要閃瞎他們的眼睛。”

顧琉揣好票子,細腰一扭小手一揮,將路邊遊盪的出租汽車攔了下來。

“師傅,去西城皮爾卡丹的鋪子。”

不過十幾分鐘,黑色的雪佛蘭轎車就穩穩的停在了路邊,顧琉隨手抽了一張百元大鈔,丟給了司機。

“不用找了。”

司機盯着那張藍色鈔票愣住,下巴都險些合不上了,雖然能來這種店的都是些有錢人,但他開了兩年的車,還從沒遇過這麼豪氣的顧客,畢竟,這一張百元票子,可頂得上普通職工一個月的工資。

沒等那司機從震驚中出來,顧琉粲然一笑,一聲bye下了車。

大概是因為外來品牌的原因,店鋪剛開也沒幾天,裝修風格完全是國外時裝品牌風格,在一眾綠窗紅瓦的店鋪之間,一整牆的大玻璃格外顯眼,顧琉在門口停留幾秒,打量了一下這外面的擺設,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導購員,一身皮面的工作裝短裙看起來很捂,長發盤着用墨藍色的髮夾網了起來,臉上妝容很淡,依稀還能看見她沒遮住的小雀斑。

“女士您好。”雀斑女孩嘴角一扯,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顧琉微笑回應,沒用她引領,徑自進了女裝區。

顧琉抬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十幾個貨架上,鬆鬆的掛着近百件衣服,紅的綠的藍的黑的各色都有,比那外面飄揚的彩旗都還要耀眼幾分,顧琉轉了兩圈,將一件裙子扯了下來。

那齊膝短裙呈正紅色,白色的大翻領下是深V領口,上身臂袖寬大設計的有些誇張,腰身處兩排金色盤扣錯落有致,將腰身收的緊緊的。上身的寬袖和纖細的腰身形成巨大的反差,復古風的設計讓這件紅裙顯得氣場十足。

“幫我包起來。”顧琉大手一揮,將紅裙丟給了一邊的導購。

來來回迴轉了幾遭,顧琉又挑了兩身職業套裝,一雙裸色高跟鞋,才不慌不忙的去了櫃檯結賬。

“總共是九千八百塊人民幣。”雀斑女孩笑着確認了幾遍數額,才將發票遞給了顧琉,望過去的眼神里,滿是崇拜。

省城有錢人不少,但就算是富家太太,來這兒看衣服頂多也就拿一件,像顧琉這種囤貨式購物的,她還從沒見過。

畢竟,九千八百塊,夠一些人攢一輩子了。

顧琉瞟了一眼發票上的數字,剛想掏錢,餘光瞄到櫃檯上一件素色刺繡旗袍,掏錢的動作滯了一下。

“這件多少錢?”顧琉隨手一指。

“不好意思張女士,這件已經被其他顧客預約了,這是我們品牌設計師專門設計的中國風旗袍,全國僅此一件。”

“這位客戶一個月前就預約了,今天才剛剛到貨。”雀斑女孩溫聲細語解釋道。

言下之意,她取不走這件衣服。

“預約的人是誰?”顧琉皺眉反問。

雀斑女孩倒也不着急,臉上的笑越發得明媚,“對不起張女士,按照規定,我們不能泄露顧客信息。”

顧琉纖指一伸,夾着那旗袍一角將衣服撩了起來,粉嫩的牡丹花金線勾邊,瓣瓣分明,連枝葉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行,素雅又華麗,想必是請了專業的刺繡師傅一針一線勾出來的。

美則美矣,只是有點俗氣。

她勾了勾唇,指尖的衣角順勢滑落,“這件衣服,我出三倍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