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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挪了挪身子,連假笑都懶得扯。

“本宮在這熙華宮裡又見不着你,自然是一切安好。”

對於花念語這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顧琉可不待見,沒給她留什麼好話。

花輕輕從小嬌生慣養,平日里只有別人受她氣的份,這會兒來到熙華宮連步子都沒站穩,就被花念語來了個下馬威。

剛進門就被噎住,花輕輕當然不樂意,但她面上沒顯露出來,“姐姐入宮多日,不曾給家裡捎個口信,爹爹是擔心你在宮中日子不舒坦,才叫我來探望你,如今妹妹瞧着姐姐雖然面色憔悴,但還有心思和我拌嘴,想來是爹爹多慮了……”

奉他爹的命?還面色憔悴?

花輕輕腦子雖不怎麼好使,但謊話卻是一編一籮筐,一通胡編亂造還暗含嘲諷,惹得顧琉直翻白眼。

“本宮見到不想見的人,自然是提不起精神,你也不小了,也該學些禮數,別姐姐姐姐的叫了,本宮身為皇妃,當得你起你一聲娘娘。”

顧琉幽幽的瞟了她一眼,剛好捕捉到花輕輕氣急敗壞的表情。

“花念語你別不知好歹!”花輕輕袖子一甩,音量都升了幾分。

長這麼大她就沒吃過這種鱉!

從前她在相府囂張跋扈,花念語這個長姐也怕她三分,如今她花念語進宮成了有名無實的妃子,竟也敢用身份壓她了,花輕輕這火爆性子再也忍不住,指着花念語的鼻子就開罵了。

“你不過一枚棋子而已,竟敢和我叫囂?”

“瘋子……”

顧琉不屑理她,自顧自的進了寢宮。

“我知道你為何針對我,不就是因為御哥哥棄了你嗎,我勸你早點認清現實,御哥哥怎麼可能會要一個失貞的女人?御哥哥愛的人是我不是你!”花輕輕不僅腦子不好,脾氣也爆,依着她的大小姐性子三兩步追了上去,跟在花念語身後叫喊道。

“這些年如果不是你橫在我和御哥哥之間,我們早就修成正果了!”

修成正果?

當年若不是花念語橫在中間,恐怕被送進宮的就是她花輕輕了吧。

“哦……是嗎?”

“看來二位感情不錯啊,不過本宮可提醒你一句,你那御哥哥他既然能負我,便也能負你,你以為你這狐媚子的本領,能敵得過我和他青梅竹馬的感情?”

顧琉眼神利劍一般刺過去,正好剜在花輕輕心口。

長孫御生來就是為了爭權奪利,他和花念語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志趣相投無話不談,即便是如此,為了能夠坐上皇位,長孫御還是將她送入了這險象橫生的後宮。

在他眼裡,人只有兩類——有用的人和無用的人,花輕輕之所以能夠“勾引”到他,只不過是因為現在的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一旦丞相失勢,花輕輕必然沒什麼好下場。

只可惜花輕輕是妥妥的戀愛腦,死心塌地的跟着長孫御,以為自己才是她的真愛,卻不知她正在一步一步的埋葬自己。

“哼,你得不到御哥哥,便心生妒意勸我放棄他,花念語,我可沒你那麼傻,甘願進宮給他做眼線,用自己的身子給他打天下,呵呵……我不會離開御哥哥半步。”

花輕輕揚着下巴輕笑,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好似長孫御是對她的囊中之物,生殺予奪都掌握在她手中一般。

顧琉掃到她臉上那抹不合時宜的自信,不由得嗤笑一聲。

“如此甚好,那本宮祝你們長長久久,白頭……”

“哎呀……瞧本宮這張嘴,長孫御意圖舉兵謀反,犯的可是死罪,怕是不待白頭就要身首異處,妹妹恐怕不能與他白頭偕老了。”

聽見這話,花輕輕臉上的自信頓時凝了住,一臉懵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

“你……你個毒婦!”

正在此時,半敞着的門吱呀響了一聲,顧琉疑惑回頭,眸光觸及到一角明黃色的龍袍,緊着從桌前站了起來。

“愛妃這是在談何事啊,朕聽着怎麼還扯上白頭偕老了。”

顧琉堪堪站定,俯身給長孫涼澈行了個禮,“皇上萬安,這會該是剛下早朝,怎得有空來臣妾這兒?”

見皇上來了,花輕輕也不敢怠慢,方才神神氣氣歇斯底里的模樣收起,換上了乖巧懂事的假面。

“朕來看你,還要挑時間么?你可休要轉了話茬,方才朕問你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呢。”長孫涼澈扶着花念語的手,隨她一同坐了下來,抬眸瞥見不遠處站着的花輕輕,才想起來今日她這兒有家人來探視。

顧琉掐着帕子擋在前,略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臣妾方才是與家妹談話,說起輕輕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若是京城有合適的人選,還想着請皇上多留意呢……”

一本正經說完,還特地給花輕輕遞了一個眼神。

她倒要瞧瞧,花輕輕還怎麼囂張跋扈。

花輕輕聞聲一愣,輕顫着的嘴唇張了張,腰背一挺就跪了下來,“姐姐……說笑了,輕輕年紀尚小怎敢私自談論婚嫁之事,皇上日理萬機,不該在臣女身上費心……”

花輕輕顫顫巍巍的說著,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顧琉瞧着她擔驚受怕的樣子甚是爽快,禁不住笑出了聲。

“罷了,我不過與皇上逗一逗你,怎地這麼經不起玩笑,這般急着回絕,莫不是我家輕輕早已有了心上人?”

話里藏刀,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的花念語一點不會出錯。

長孫涼澈不傻,一進門就聞到了這姐妹二人身上的 火 藥味兒,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半天,見二人一來一去僵持不下,稍候了片刻,他故意開口道,“你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不如住下多陪你長姐幾天,也好同她談談心。”

“不必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回答。

“呃……皇上有所不知,家母病重需要人照料,我身在皇宮不能時時照顧,這個時候我再把輕輕留在宮中,豈不是落了個不孝的名頭。”

顧琉三下五除二,給花輕輕那個毒母按了個重病的帽子。

一旁的花輕輕,眼睜睜的看着她詛咒自己母親,卻連開口辯解的膽子都沒有,只能笑意盈盈的跟着點頭。

“是……家母重病卧床,長姐又不在身邊,需要輕輕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