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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只觸碰到了一瞬,就好像兩個人之間心靈通電一般,她坦白的同時,也讀懂了他。

從小失去得太多了,他沒有有愛的童年,所以戰痕也不敢輕易去愛別人,他自以為得到了她,就更想她把留在自己身邊,不要去做那些冒險的事。

她性格轉變,從之前大大咧咧的男人形象突然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他努力的再適應,甚至每次開口前,他都要先想一下自己的話有沒有分寸,畢竟,她不是他的好兄弟了,她是他的妻子。

顧琉也能感覺到他的變化,戰痕對她的態度,明顯要比記憶里的他更加拘謹,好像他若失了分寸,她就會離他而去一般。

“戰俞南和周姝嵐害得我家破人亡,不得不隱姓埋名藏在你府中,我不想一輩子這樣躲躲藏藏下去,我也不甘心做一顆別人眼中的棋子。”

“你若真的愛我,就莫要阻礙我復仇,因為唯有這件事辦成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顧琉抿着唇,把想要完成任務說得冠冕堂皇,她靜靜地望着他,眼神中滿是期待,只是,他就那麼愣愣地回望着她,卻始終沒有做出回應。

她沉了沉眸,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在利用他,還妄想他能和自己同心戮力,憑什麼呢?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聲,反正她也一個人慣了,就算沒有別人相助,她也能完成任務,只不過是費時費力了一點。

“如果你覺得我騙了你,你心有不甘,我可以離開王府,以後這世上便再沒有鍾凜一人。”

她緩緩說完,轉身離開了他身邊。

可就在她以為一切要暫時結束的時候,她被人從身後環抱了住。

後背緊緊貼着他的胸膛,她隱約聽到了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長睫微微顫抖着,她內心竟無端緊張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傷。”男人低頭在她發頂吻了一下,音色有些沙啞。

她怔了幾秒,被風吹涼的心漸漸回溫,她沉下眸子,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感動一瞬而過,緊接着她便恢復了理智,既然戰痕心甘情願幫她,那她就不要客氣了,畢竟想要戰俞南下台,她還得助推一把。

“那你幫我一個忙,明天我要進宮去見戰俞南。”

戰痕當然沒有拒絕她,雖然說不上是積極的幫她鋪路,但也沒有絲毫的不情願,畢竟是自家媳婦兒,他也不想看她受委屈。

當然,戰痕也提出過替她去教訓那兩個人,但她都回絕了,任務要自己完成,渣男壞女也要自己做掉才爽。

第二天一早,顧琉推掉了和青鸞一起放風箏這茬,梳洗打扮一番就進了宮,藉著拜見後宮娘娘們的由頭,在後宮轉了一圈之後,叫系統引着路去了東宮太子住處。

顧琉穿得樸素,宮裡的宮女太監也很有規矩,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敢,更不用說留意她的去處了。

系統指引的也好,一路上無人攔路,她十分順暢地便到了東宮,太子被禁足三月,自然也沒有大臣私自來會他,她偷偷溜進太 苑,在書房外逗留了一會兒,把自己頭髮衣衫弄得狼狽無比,才一腳踹開房門跑了進去。

顧琉進門,一個滑步就摔倒在地,還沒等戰俞南反應過來,她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戰俞南被這場面嚇了一跳,緊接着起身就要叫人,再看到顧琉臉的那一刻,尷尬地停住了動作。

“蕪霜?”

一聲蕪霜叫得很是曖昧。

顧琉隱在亂髮之下的唇角微微一勾,緊接着就被他摻了起來,戰俞南慌裡慌張地往外瞧了一眼,將房門關了上。

“你這是……”他滿眼疑惑地打量了顧琉一眼,眼神里還沾染了點點的心疼。

“殿下你救我!”

顧琉叫系統幫她上了眼藥水,淚水順勢決堤而出,比她平時真哭擠出的淚多得多,畢竟她也顧不上形象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一哭搞得戰俞南沒了主意,趕忙引着她坐了下來,還體貼地替她倒了杯茶。

顧琉一邊抽泣一邊還觀察着他的動作,這麼體貼的行為,從前他可沒對鍾凜做過。

“別著急,慢慢說。”

戰俞南少有的溫柔口氣,惹得顧琉都有些不習慣了,她接過水杯假模假樣抿了抿杯口,根本沒敢把茶喝下去。

她向來謹慎,可不能反被渣男攻略。

“殿下,我該怎麼辦啊……”顧琉放下茶杯,用袖口沾了沾臉上的淚。

“前幾日我隨王爺回府,王爺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謠言,說我與殿下有私情……竟將我關到了地牢里,日日被審訊……”

“殿下,王爺肯定也會來找你,我可以挨打挨罵,但殿下你千金之軀……王爺若找到殿下,殿下可要一口咬定你我毫無關係!”

顧琉小手撕扯着衣襟,眼神中的慌亂被她演繹得十分逼真,那明明可憐無比卻不顧自己先顧他人的聖母形象,在戰俞南心中越發地強大。

“竟有此事!”戰俞南攥着她的手,氣得抖得不成樣子。

“戰痕將你強行擄來京城,只為折磨你不成?你我本是知己,怎麼叫他說成通了私情?”

渣男言論再次升級,兩句話將自己撇了個乾淨,顧琉心裡覺得不妙,這戰俞南還是個有腦子的渣男,知道現在自己惹不起戰痕,不敢輕舉妄動接手她這個燙手山芋。

沒事,她可以給他點自信。

“殿下,您是未來的皇帝,戰痕手握兵權掌管多地軍務,又是先帝幼子,朝中大臣支持戰痕的頗多,您就不擔心他有朝一日舉兵造反,到那時,殿下的皇位岌岌可危啊!”

顧琉停下哭聲,話雖然說得露骨,但句句都說在了戰俞南心坎上,他不傻,自從朝中有一派傾向戰痕時,他就有了戒備心,只是戰痕手握兵權,他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殿下,我不想一輩子困在王府之中!你若除掉後患,你我便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顧琉說著話,眸光在他臉上閃爍而過,見他猶豫不定,她終於將殺手鐧祭了出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徑自打了開。

“這是鄧州軍印,軍印一出,五萬兵馬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