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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回到王府時,青鸞剛好準備好了晚膳,見到她回來,慌忙迎了上去。

“王妃再不回來,我可要挨罵了……”青鸞高興地挽住她的手,緊接着招呼幾個小丫鬟把凈手的水端了過來。

顧琉受寵若驚,樂樂呵呵地收拾了一番,在桌前坐了下來,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眸。

“不是囑咐你備好王爺愛吃的么,怎麼沒做?”那幾樣菜儘是些她愛吃的,多多少少寡淡了些。

青鸞啊了一聲,趕忙解釋道,“我去王爺院里問過了,德福說王爺又要緊的軍事處理,讓王妃不必等他用膳。”

“王爺愛吃的也都做好了,只是沒擺上來而已。”青鸞憋着嘴巴,似乎有些委屈。

要緊的軍事?

顧琉敷衍地點了點頭,一邊夾着菜一邊把系統喚了出來。

“幫我查查固南地區邊疆有什麼突發情況沒,之前鍾凜回京領功,被封為將軍,就是因為在和駐守固南邊陲時和敵人一戰取勝,大破敵軍,怎麼她這才離開幾日,難不成那邊又有戰事了?”

顧琉甚至迷茫,內心裡莫名縈繞起一種不祥之感。

系統咔咔一頓操作之後,失望地搖了搖頭,“固南邊陲很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敵軍可能被打怕了,一直沒再有動靜。”

小藍人說著,還順帶着把邊陲地區的實況圖調了出來,呈到了顧琉面前。

她皺着眉頭掃了一眼,又不慌不忙地往嘴裡遞了勺粥。

一切正常,那戰痕倒地在商量什麼軍事?

含着筷子的嘴巴微微張着,還沒想到這事兒的原因,戰痕就不疾不徐的緩步走了進來。

她聞聲抬眸看過去,男人緊鎖的眉頭方才舒展開,眉宇之間還隱約蘊着一股戾氣,她見狀趕忙給青鸞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把備好的吃食端上來。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顧琉倒也不怕他一身的戾氣,畢竟在屬於鍾凜的記憶里,戰痕再可怕的樣子她都見過,這區區皺個眉還能嚇倒她?

“聽說你在商議軍事,可是又有敵軍進犯?”顧琉雖然已經知道了問題答案,但還是故意提出,引他道出實情。

“不是。”

戰痕似是有些煩擾,連說話的口氣都冷了幾分。

“邊界無人進犯,百姓安居樂業,那還有什麼事能難住你?”顧琉頭上冒出一堆問號,她實在不知道戰痕為何愁悶。

因為要攻略戰痕,她曾把戰痕的資料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戰痕雖然文武雙全謀略頗深,但自從十幾歲領兵守邊以來,心思就全放在了守衛疆土上。

他身在千里之外,只管邊陲人民生活疾苦,對朝廷里的明爭暗鬥那些破事,一點也不感興趣,即使很多先帝選任的大臣一直暗地裡支持他,但他也從沒動過謀權篡位的心思。

他心繫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又不覺得當今皇帝有什麼罪不可赦的不智之舉,自然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能讓他這般困擾的,除了敵軍進犯,還能有什麼?

“探子來報,在城遠一帶發現了練兵場,囤積的兵馬不下三萬,這些兵馬從何而來,朝廷從未得到過消息。”

畢竟是多年的戰友,戰痕根本不避諱她,直接將這機密信息告知了顧琉。

顧琉聞聲表情一僵,夾着的青菜順勢滑到了桌上,“有人私自練兵?”

其實朝廷百官各有私心,這都是板上釘釘毋庸置疑的事,她也不是沒見過私下練兵以求自保的,比如今天她剛剛遇到的太傅周運海,私底下不也養了暗衛?

只是,她之所以吃驚,不是因為有人練兵這件事,而是因為練兵的數量,超乎了她的想象。

三萬兵馬,這妥妥的是奔着造反來的。

“不止練兵,他們恐怕與外敵有所勾結。主事之人隱藏很好,至今還未探到他的消息,這造反之人到底是誰,目前還未可知。”戰痕眉間一蹙,眼神驟然間冷了下來。

顧琉抿着唇不語,她實在是覺得這件事有點難搞。

戰痕手握重兵權,當年皇帝親自授權給他,可安排暗探巡查國內軍事事宜,他也一直謹遵聖命,常年安插眼線在各地搜集軍事情報。

可去年固南發生戰亂,為了一舉解決多年來邊界受擾的問題,主部隊一舉打到了敵軍內部,卧潛了半年,將敵軍主力幾乎全部殲滅,正因如此,戰痕一度失去了和各地暗探的聯繫。

今日他得到消息匆匆趕去書房,卻不料竟聽到了這般駭人聽聞的線報。

“這……以目前情況來看,只能按兵不動,小心打草驚蛇。”

顧琉放下手中的筷子,這莫名緊張的氣氛,搞得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半年時間能聚集這麼多的兵馬,這人定然不是個小人物,兵馬糧草都要錢,若想查此人是誰,可以從國庫銀入手。”

她目光微轉,率先指出了事變源頭。

囤積了這麼多的兵馬,一般的小官員可養不起,能養得起的,數數朝廷那幾個人,便大略心裡有數了。

“這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屬實用不上你也來操心。”許是察覺到她有些鬱悶,戰痕嘴角一扯開口安慰道。

方才還愁眉苦臉呢,這一會兒工夫就忘卻煩惱了?這清楚轉換之快,快到顧琉險些以為自己花了眼。

她應和着點了點頭,拾起一雙乾淨的筷子給他遞了過去。

手一伸,寬袖下白凈的手臂就露出了幾寸,顧琉餘光瞄到手臂上一道鮮紅的血痕,眸光一滯,下意識地伸手要去遮掩。

戰痕比她手速還要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傷口處的衣服撩了開,眸色一冷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受劍傷?”

她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先前打鬥光顧着砍人了,她竟然沒注意自己也挨了一刀,雖然傷口不深也已經結了痂,但大眼一看,是會讓人驚訝的程度。

她轉了轉眼睛,尷尬地支支吾吾支支吾吾地許久,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告訴他真相,否則,以他的性子,立馬就能提刀去砍了周運海。

這可不行,周運海對她還有用呢。

“額,今天去集市了,見了一個賣兵器的,我手癢耍了兩下,就……就給自己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