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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遠異動?這麼快!”

顧琉驚呼一聲,昨日宴會戰俞南被貶至皇陵守靈,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天半的時間,他怎麼可能安排得這麼快?

“戰俞南已經沉不住氣了。”

男人溫柔的眼神驟然間變得有些陰鷙,他沒做過多的思考,將腰牌取下丟給了那個侍衛,“城遠兵場外埋伏好,一旦有軍隊越線即刻開戰。”

“除非是死,否則休想出埋伏圈!”

侍衛隨即領命,拾了腰牌就迅速跑了開,原本就空空蕩蕩的街上,瞬間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顧琉緊張的搓着手,其實,她很擔心出意外,畢竟,戰俞南將造反一事提上日程,全都拜她所賜,若戰俞南瘋狂倒傷及無辜百姓,她可真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攥得手指咯吱咯吱響,可這仍舊不能緩解她的焦慮,她必須找點事情做。

想要戰俞南徹底完蛋再無還身之力,這次圍剿,她必須大獲全勝才行。

守株待兔,不是她的作風。

“戰痕,我想去城遠領兵作戰。”

她仰了仰腦袋,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着他,沒有任何猶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男人稍稍一愣,緊接着眸光從她身上移了開,“不行。”

堅定而決絕,對方有三萬兵馬,此戰必定是一場惡戰,他不能讓她去送死。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若是同意,我就光明正大地去,你若不同意,我就偷偷摸摸得去,我必須要去!”

顧琉語氣加重,甚至有些着急。

想要去前線圍剿敵人,並不是一時興起,一方面作為計劃的關鍵一環,她必須保證那些軍隊不能進入京城,另一方面,她想要光明正大地做回鍾凜,必須借用這個契機。

她是慕蕪霜,卻不能一輩子都只做慕蕪霜,她的爹娘和家眷還在城外村裡躲躲藏藏,唯有她恢復鍾凜的身份,才能有機會把她們接回來。

想要鍾凜的人生圓滿,這是很重要的一步,她既然來了這世界一遭,就要儘可能地做的完美。

“你……”

“鍾凜你非要逞強是嗎?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怎麼帶兵上戰場?”戰痕低眸審視着她,彷彿此刻的她病情嚴重到卧床不起了一般。

“我的傷口都已經好了,再說了,身為將士為國奮戰那是本分,就算身負重傷也要負隅頑抗,我這區區小傷算什麼?”

顧琉覺得他有些難纏,但同時又覺得他就該如此,否則,他若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恐怕她疑心更重。

想到這兒,顧琉順了順氣兒,稍稍讓自己平靜一些,不再與他爭辯了,反倒開啟了復讀模式,“我必須去。”

“這場戰役我必須去。”

男人側眸瞥了她一眼,幾秒之後,終於妥協了,“那我陪你一起去。”

原以為顧琉會因為這個決定而喜出望外,但她並沒有,反倒一臉拒絕地跑到了戰痕身前,她橫臂一擋將他攔了住。

“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

“現如今皇上卧病在床不省人事,京城守衛薄弱,你必須領兵駐守京城和皇宮,將這兒封得死死的,免得那三萬精兵有人能突出重圍,傷及無辜。”

雖然她相信自己能夠守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情況。涉及到京城百姓的性命安危,容不得意思的馬虎,兩層防護才更穩妥。

“突出重圍?你想說你會戰死沙場嗎?”戰痕心裡擰巴,既想要保護她免受戰亂危害,又不想干涉她的決定,畢竟,她除了是他的王妃之外,她更像是一名將士。

任是哪一個將士想要為國捐軀,他也都無權阻止。

顧琉聞聲靜了幾秒,半晌,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城遠位於京城西北,快馬加鞭也就不到一日的路程,顧琉身披盔甲取了兵符,獨自踏上了前往城遠的征程。

因為擔心夜長夢多,她是夜裡出發的,抄小路要路過一片森林,雖然她膽子不小,還有系統這個逗比好友相伴,她還是有一丟丟的害怕。

只是,這害怕的感覺持續不久,就被她沸騰的熱血給沖淡了,她一手攥着韁繩,一手輕撫着懷裡的兵符,竟有些怡然自得。

很快,她就能以鍾凜的名義,重新回到京城了。

一切從頭開始,她還是那個將軍,丞相府也還是那個完整溫馨的相府,她目光直視着前方,找尋着光亮似的,眸子里耀着點點星光。

“宿主這次又要送……人頭么?”

系統被她上次英勇捐軀的事迹震驚到,直到現在也還久久無法自拔,總以為顧琉要再次獻身。

顧琉冷哼一聲,一雙白眼兒險些翻到了後腦勺。

“送人頭?這次我才不會死……我還沒來得及享受我的皇后之位呢。”

“你給我時刻準備着,待會兒把城遠地勢和兵力布局詳細地圖都發給我,我要是因為你的失誤死了,你就別想我再參加下個任務了。”

“你也別想在快穿公司混下去了!”顧琉齜着牙惡狠狠地威脅道。

途經驛站,顧琉中途換了一匹好馬,第二日傍晚便到達了城遠,戰痕手下一萬精兵將城遠練兵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軍營就在森林裡駐紮着,隱蔽得很。

手下副將阱終是她多年戰友,二人自戰場上相識,阱終這人本事不小但心眼卻不大,他見了顧琉一介女流隻身來到前線,雖然敬她是王妃,但打心眼兒里覺得她德不配位,明面上勉強應和着,心裡卻不爽適。

鍾凜和他認識多年,有關於他的記憶也都清晰,顧琉自然能明白他此刻的心境。

但她並沒有挑明身份,畢竟這批軍隊不是她從前帶領的那支,貿然公布自己就是罪臣鍾凜,她擔心會擾亂軍心,不足以服眾。

只不過很不巧,她以王妃身份來帶兵,也沒有讓將士們心服口服。

“探子來報,昨日傍晚京城方向來人進入練兵場,隨後兵場夜裡整頓兵馬,至今未出動。”阱終指着地圖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又把布兵位置仔仔細細說給她。

顧琉指尖划過牛皮地圖,眸光圍着城遠腹地繞了幾圈,半晌抬眸問道,“這個位置為何無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