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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壞女人。”

戰痕指尖摩挲着她的肩頭,透過衣服隱約有點痒痒的感覺,顧琉笑笑,側身倚到了她懷裡。

“你也早就知道戰俞南有謀反之意了?”

“如今他被送去守陵,手上又有軍印,必定心有不甘沉不住氣,恐怕最近會有一戰。”

顧琉冷靜下來,想起之前的事,便總覺得惴惴不安,太子戰俞南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一些,畢竟,他沒有完全地信任她,還特地準備了一個人,妄圖把他安插進王府做眼線。

“你多慮了。”戰痕嗓音有些低沉,但說話間聲音卻洋溢了些,顧琉聽得一愣,緊接着抬頭望向了他。

難不成他有法子解決這難以避免的一戰?

“三日前我得到軍報,查出城外三萬兵馬來自何處,順藤摸瓜便摸到了戰俞南那裡。”

“三萬兵馬的確精良,但駐地周圍都是山地叢林,我已經派兵暗中埋伏將其圍困起來,一旦戰俞南有異動,他們就算奮力抵抗,也無法重重過關到達京城。”

在作戰安排這方面,戰痕一直有謀略的先機,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他提前做好安排,總會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顧琉一邊聽着,腦海中還勾勒出了畫面,半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沖戰痕豎了個大拇指。

“這是何意?”

戰痕一臉迷茫地看着她,然後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手,顧琉微微一愣,旋即尷尬地乾笑了一聲。

“就是表揚你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顧琉總覺得時間宛如飛逝,一瞬就過,第二天她清早起床,還沒來得及梳妝,就被系統傳話給驚了一下。

“你說什麼?”

“皇帝卧床不起了?”

那個老頭竟然這麼不驚嚇,這才多大點事兒就卧床不起了?

“老皇帝本就不年輕了,身上還有舊疾,被這麼一折騰,直接就昏迷不醒了,太醫院的太醫們昨晚在養心殿跪了一晚上,今天早上皇帝才剛剛醒過來,怕是也沒幾天活頭了。”

系統學着正常人說話的語氣,繪聲繪色地描述着那場景,顧琉聽得都直發顫。

不是嚇得,而是樂得。

老皇帝死了更好,讓她男人去坐皇位。

“不過戰痕好像沒有這個意思。”系統及時地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可是,顧琉卻搖了搖頭,據她所了解,戰痕確實沒有這個意思,但前提是皇帝之位有戰俞南頂着,可是現在……戰俞南不是已經要完蛋了么。

情況還不夠糟,最好是在老皇帝死之前,把戰俞南搞得完全無還手之力,才最穩妥。

“戰痕是無心坐上皇位,但他卻又治國之才,在外征戰多年又被百姓愛戴,沒有了戰俞南,他就是皇帝之位的不二人選。”

“再說了,他手握兵權,戰俞南對他忌憚無比,若老皇帝一死戰俞南上位,那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要革了他的職,讓他做個空有虛名的將軍,這般情況發展下去,我鍾家一脈就永無翻身之日,甚至我都還有生命危險!”

人都要死了,那這怎麼能算和相愛的人交好,相守一生?

“可是宿主,難道你就不怕戰痕成了皇帝性情大變,讓你再經歷一遍後宮爭寵的陰暗日子吶?”

系統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變着法兒地反駁她。

後宮爭寵?

“他敢!”

“他若敢娶一堆妃子,我就廢了他!”

顧琉生氣拍桌而起,不自覺地把話都說了出來,惹得系統都抖了三抖。

好巧不巧,房門“吱呀”一聲就被推了開。

男人穿着一身銀色長袍,墨色長發被梳起,少了些野場將軍的豪邁之氣,倒多了幾分謙謙君子的書生氣。

“王妃這是準備廢了誰?”

顧琉看他淺笑着說話,眸光在他臉上怎麼也移不動,半晌,她咽了咽口水,“廢……誰說要廢了誰了,誰說的?”

她慌裡慌張的移開目光,尷尬地倒了杯水,茶壺把手一個沒拿穩,水柱一斜全都倒到了手上。

“嘶……”

燙死老娘了。

男人見狀眸光一緊,緊接着用乾淨的帕子將她燙傷的手包了住,門外丫頭聽見了動靜兒,也趕忙端着冷水進來,手腳麻利地放在了桌上。

戰痕劍眉一蹙,小心地按着她的手放進冷水中,手上火熱的感覺瞬間消失,頃刻間舒服了很多。

“看我看迷了,連倒水都心不在焉的。”男人恢復以往的口氣,清清爽爽的,那種感覺很溫馨,就好像她突然回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似的。

她隱約記得,當時他滿不在乎的吐槽了一句,他說:逃個命都能中毒,鍾凜你真是好樣的。

她好像喜歡極了這種毒舌口氣。

“誰讓你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的,還特地跑來我跟前顯擺。”顧琉心情大好,一點都不在意手上隱隱傳來的疼意,高興的說道。

“本王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聽人說過我穿得花枝招展的,鍾凜你是第一個。”

他無奈的嘆口氣,小心地用帕子幫她敷着手,眼看着被燙的地方已經沒那麼紅了,才把她手從水裡撈了起來。

水聲滴滴答答的,清脆悅耳。

“沒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懂!”顧琉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拳錘在他的肩上,順帶着拋了個媚眼。

男人佯裝吃痛地按了一下被打的位置,還特地查看了一下那塊的衣服,“你手干不幹凈?別給我摸髒了。”

顧琉撇嘴不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你今天是有什麼喜事,還特地換了一個風格,穿成這樣是要幹嘛?”顧琉皺起眉頭,總覺得他今天不太對勁兒。

明明昨天還一副杞人憂天的模樣呢。

“工部尚書李倓家中設宴,邀我一同前去,還特地讓我帶上你。”

男人一語言罷,顧琉驀地瞪大了眼睛。

設宴?

皇帝都要死了,他大張旗鼓地設宴?這是嫌活膩了么,她這個李伯伯怎麼總搞些幺蛾子,不搞死自己不罷休?

“他設宴就設宴吧,你去幹嘛?”

就算遞了邀請函,也可以視而不見啊,戰痕不是總這麼幹麼。

男人聞聲勾了勾唇,附在她耳邊輕輕道了一句,“當然是去籠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