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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拜倒,同聲道,“大人們要證據,我們就是證據。

謝玉那豬狗不如的畜生,強行擄掠我等,對我等百般折磨,銀虐。

若非鄧恩公出手,上百姐妹,皆要受盡謝玉無窮盡的屈辱。

此等畜生,大人們不治罪,卻來問罪恩公,難道上蒼真的無眼么?”

“荒唐!”

周通判怒喝。

“一派胡言。”

謝塘瞪圓了眼睛,“鄧神秀,你從哪裡找的這些托。你們三個賤人,口口聲聲說謝玉強擄你們。

有何證據?既然你們說的頭頭是道,請解下面紗,道出名姓、出身。”

“謝塘!”

鄧神秀冷喝一聲,眼中殺機迸現。

“你待如何?”

謝塘冷眼斜睨鄧神秀,絲毫不懼。

“大人們要證據,我們給。”

話音方落,三名女子竟同時撞上府衙前的石獅子。

砰,砰,

兩聲悶響,兩名女子腦漿崩裂,死在當場。

鄧神秀勉強用靈力攝入一人,那女子忽從腹中扯出一把匕首,深深戳進了心窩,“恩公,謝……”

轉瞬三人皆死在眼前。

滿場一片死寂,周通判面白如紙。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證據,比這三具死屍,更有說服力。

“此三個賤人鬧事,不值一提。通判大人,宣判吧。”

謝塘面色發白,連聲催促。

毫無徵兆鄧神秀晃身到了他身前,啪的一聲脆響,鄧神秀大巴掌抽得謝塘身子一歪,倒在了三女屍身溢出的血泊中。

謝塘才要彈身而起,鄧神秀一腳踏在他心窩上,踏得他哇哇大叫。

“打得好,打死他。”

“畜生,這就是個畜生。”

“淮東侯出身淮東,本是我淮東榮耀,自今日始,淮東侯是我淮東恥辱。”

人群中積壓許久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與此同時,對鄧神秀的崇敬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嗖嗖嗖,清靈氣瘋狂投向鄧神秀胸口。

周通判連忙指使幾名衙差,隔開了鄧神秀和謝塘,連發好幾根令簽,派出大隊衙役,才鎮壓住了場面。

“瘋了,瘋了,此獠瘋了,他打我,他敢打我?”

謝塘驚聲狂呼,憤怒已極。

周通判重重一拍驚堂木,“大膽鄧神秀,竟敢當眾毆傷謝塘,藐視王法,該當何罪。”

周通判只覺今日的驚堂木分外無力。

忽聽人群中一人朗聲道,“謝塘未進學,亦未襲爵,不過白身一個。根據大明律,儒士毆傷平民,罰銀五兩。”

透過茫茫人海,鄧神秀一眼望見了小嘴叭叭的秦清。

“該死的,又來了。”

秦清受不了他的眼神,悄悄跺腳。

“原來堂堂謝侯之弟也不過是賤人一個,一個賤人,打一頓五兩銀子是吧,這裡是十兩,過來,老子要抽死你。”

鄧神秀沖謝塘甩出兩片金葉子。

滿場轟然,譏笑聲響徹雲霄。

三名可憐女子死在眾人眼前,只要長了人心的無不悲憤,正恨謝塘恨得牙痒痒,口下自不會留德。

謝塘不停後退,乾脆退到了周通判身後。

他心中的羞憤,無以復加。

他乃當今淮東侯三弟,雖然沒有襲爵,也未有功名傍身。

但談笑皆勛貴,往來無白丁。

時日一久,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白身的事兒了。

直到此刻,被鄧神秀當眾一頓暴揍,卻被砸下兩片金葉子抵了罪。

這等若是將他也打入了他最看不上的賤民行列,無異於讓他受了一場精神上的凌遲。

“好一個狂生,勛貴子弟,豈能和賤民等同,即便未有襲爵,亦是貴人,此乃常理。”

柳朝元晃身踏進場來,一臉盛氣地審視着鄧神秀,“不過死了區區幾個賤人,漫說謝少侯沒拿她們怎樣。

就是拿她們怎樣了,按照律法,死一個賤民,也不過賠償銀二百兩,值得你這麼大呼小叫。”

柳朝元氣勢驚人,此刻一顯露,竟然還在謝塘之上。

見他發言,謝塘陡然想起自己費盡心力和這人搭上線,到底是為什麼,立時心氣暴漲。

“你又是何人?周通判,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此大放厥詞?”

蘇青看不下去了。

他當然知道柳朝元說的確是大明律的原文,但那是大明立國之初的律法。

雖然至今未有廢止,但當世文官斷案,絕不會將人命等同銀兩來判罰。

柳朝元道,“在下柳朝元,乃威遠侯府二公子管家。好叫蘇提學知曉,我今日來,是要說明一樁公案。我說完後,鄧神秀儒士的身份,還請大人革除。”

柳朝元先聲奪人,立時吸引了全場目光。

鄧神秀眼角微眯,暗暗道,“狗䒤的威遠侯府,還是不可避免地闖進了老子的生活。”

蘇青微微皺眉,他甚至不用聽,就知道柳朝元要說什麼。

關於鄧神秀身世的傳聞,這兩日炒的十分熱鬧,他本不信。

但威遠侯府的人既然找上門來了,傳言多半是真了。

“鄧神秀之母劉氏,未婚生子,有失婦德,按大明律,其子鄧神秀為賤人,根本沒有獲取功名的資格。”

柳朝元斜睨着鄧神秀道,“當然,除非有朝一日,鄧神秀認祖歸宗,回歸我威遠侯府……”

“什麼,鄧神秀竟然是威遠侯府公子。”

“威遠侯府何等威名,這姓柳的既是威遠侯府的管家,多半所言非虛。”

“他說他威遠侯二公子管家,莫非鄧神秀是威遠侯二公子所出。”

“…………”

“肅靜!”

周通判一拍驚堂木,鎮住場面,“鄧神秀,你還有何話說?”

鄧神秀昂揚道,“通判昨天借了我一千兩黃金,不知何時歸還。”

滿場又是一片嘩然。

周通判暴跳如雷,“胡說八道,胡攪蠻纏,我何時借了你千兩黃金。”

“那學生又何時和威遠侯府扯上的關係?”

鄧神秀冷聲道。

“大膽!”

柳朝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乃是奉威遠侯二公子鄧孝嚴夫人柳袂的指令前來。

幾乎一夜之間,淮東侯要收拾威遠侯遺外之孫鄧神秀的消息,就遍傳開來。

作為二房夫人的柳袂,當即就坐不住了,派了管家柳朝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