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生於洪荒，長於洪荒，洪荒乃我等立身之本，一切能完善洪荒天地規則之事，皆應盡我等所能而為之。”

在這唯一建好的‘洪荒第一學院’中，吳楚與眾位大能圍坐一團，在這些大能外面，則坐着一圈又一圈的巫族猛男。

這些猛男們的形容，與那些大能們，有着明顯的區別，他們身形壯若鐵塔，黝黑結實，明顯帶着被風雨撫弄的痕迹，披散的長髮像多年未洗似的，結成塊，散亂無比。

相比之下，那些大能們則要顯得儒雅得多，一派仙風道骨。

此時，他們都認真地聽着坐首座上的青年侃侃而談。

“然而洪荒大地雖生靈無數，卻皆以強者為尊，甚至許多生靈皆不講德行操守，更有甚者，為了一些外物而無端掀起戰亂，毀壞山河大地……有鑒於此，我才在此開設學院，教化眾生，希望藉此，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沒辦法，總不能在太上面前說《道德》不是，而且，他會的也不多，還沒完全總結出來呢！不太好剽。

眾人聞言，不由愕然，而後默然，既而神思漸沉。

“天地本無心，以吾等眾生為心，我等師尊有感於此，乃以身化道，以為天地心，代行賞善罰惡事，牧洪荒萬靈……身為玄門大師兄，我當以師為范，繼師之思想，教授萬靈何為仁，何為義，何為是非公道。讓眾生存其心，養其性，知仁而生惻隱……若眾生皆能如此，那洪荒便再無戰亂矣！”

“琴棋書畫，茶藝歌舞，皆陶冶情操，修身養性之道，這些便不必多說了。今日着重與大家說說仁與義。”

……

隨着吳楚結合洪荒時事，跟大家深入淺出的剖析了仁與義的概念之後，眾人這才恍然，原來如此。

雖然他們之前不是很明白，但聽過之後就知道，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這麼行事的。只有少部分姦猾之人不守規矩罷了。

說白了，就是一些規矩與道理罷了。

而這些道理，則是基於惡善來定論的。

洪荒的善惡，其實是比較分明的，只要是對洪荒天地有益的事情，那便是善，而對洪荒天地有害的，那便是惡。

這是基於洪荒天地的善惡，而不是基於萬靈之性。

畢竟萬靈之性的善惡，實在太難定論。

但很快，那些巫族勇士們便感覺有些坐不住了，因為吳楚說到了殺生，說到了殘害其他萬族生靈。

此時吳楚所講的，是基於洪荒眾生，那些被巫族當成口糧的洪荒萬族，也是洪荒眾生之一。

殺戮具備高等靈智的生靈以為食，乃不仁之事。

這說的……

巫族勇士們覺得這二首領在胡說八道，但又不敢反駁，只是私底下不免言論紛紛。

巫族狩獵萬族生靈為食，基本上不會管對方有沒有化形，只要能夠被他們獵殺掉的，都算食物。

吳楚一直都是反對這種事的，但是……

在座的那些祖巫和一眾大能們都很想說一句：你說不能將那些生靈當作食物，可你當初吃的那些生靈呢？

“然而，一切毀壞洪荒大地，有違洪荒和平發展之生靈，皆可斬之。”吳楚最後又勉強把這個口子給堵上了。

我確實是吃過不少生靈，可那些生靈都是該殺之輩嘛！

殺都殺了，不吃不是浪費了嘛！

眾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仔細想想，又似乎沒毛病。

如此這般，眾人聽到最後，終於漸漸明白過來。吳楚所說的這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洪荒大地的發展，都是為了這方天地的法則能夠得到更好的維護和完善。

所以，所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其實就是引導眾生修身養性，藉此維護洪荒大地和平穩定且有序的發展。

難怪天道會給他如此龐大的功德。

眾人微微頷首，一副‘學到了，學到了’的神情。

當吳楚結束了他的‘演講’，一眾大能紛紛告辭，心中對自身所要尋求的道，更為明晰了，需要回去做更多的思考。

而那些祖巫們，則是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等太上他們一眾大能離去，只剩紅雲和鎮元子，以及伏羲女媧之時，傳火青年便忍不住問道：“阿楚兄弟，你視獵殺高等靈智生靈為不仁，那我等巫族平時生活所需，又該如何解決？我等修氣血，若無大量能量補充，那我等身體豈能維持強盛之態？”

吳楚看了眼傳火青年，笑道：“巫族修氣血，地煞之氣便可刺激血脈，若單純靠獵殺萬靈為食供你們修行，那怎麼夠？再說，你們這些祖巫，修為幾乎與我們相當，難道僅憑平日里獵殺的一些金仙境，太乙境的生靈，便能讓你們再進一步？”

傳火青年聞言，訕訕而笑。

刷盤小能手則道：“如此一來，以後豈不是不能再享受那些高等食材所做的美食了？”以後刷盤都沒地刷了嗎？

“美食美味與否，並不一定取決於食材品質的高低。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極品的美味，這才是廚之一道的真諦。”

吳楚搖頭輕嘆，末了又道：“你們巫族獵殺萬靈以為食，時間久了，與萬靈之間定然積怨漸深。如今還好，萬靈未能統合，若將來天庭收服萬族，統合萬靈，天庭當如何？你們又當如何？與天庭天戰？可一旦開戰，你們想過這個結果嗎？”

傳火青年正待開口，吳楚沒等他開口，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巫族不怕，你們是父神後裔，頂天立地，不懼生死，可一旦巫族與天庭開戰，洪荒大地定然受損嚴重，兩族死傷慘重，死的魂歸天地，不會再有痛苦，可活着的呢？他們有的失去丈夫，有的失去兒子，有的失去父親，他們能不痛苦嗎？那些被你們獵殺掉的化形生靈，他們難道就沒有親屬？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眾祖巫神情各異，但總歸還是有些不太爽。

雖然吳楚沒有要求他們一定要如何如何，可他們在吳楚講訴完仁義之後，便自覺地不想去觸犯這些。

這完全就是潛意識之中，給吳楚這位二首領面子。

於是吳楚又道：“實在不行，那就去獵殺混沌巨獸吧！反正那些不是洪荒生靈，殺便殺了！”

“……”

靠！假仁假義啊這是！

眾祖巫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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