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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up!【強欲之壺】!?”

看見那名金髮意大利人的面容後,隼人下意識地驚呼道。

“【強欲之壺】?難道有人把決鬥怪獸的卡片隨地亂扔嗎?”聽到隼人的話,金髮意大利人低頭看了下四周圍,卻沒有看見隼人所說的【強欲之壺】的卡片,並未意識到隼人剛才是看着他的臉在喊【強欲之壺】的。

也是因為其動作,隼人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強欲之壺】的卡片成精了,只是單純長成那麼一副模樣而已,敷衍道:“不,剛剛只是有隻老鼠跑過去,我看錯了而已。”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隼人會把老鼠看成【強欲之壺】,但是考慮到有的人甚至能把老鼠看成是鴨,金髮意大利人也沒太在意隼人的話,而是頗為熱情地說道:“原來先生你也喜歡決鬥怪獸嗎?真是巧啊,我也非常喜歡決鬥怪獸吶諾捏~”

“以前聽人說過一句話,‘眼神對上的話就是決鬥的信號’,不如我們——”

“我是沒有問題,因為我有傘,但是你是想在被淋成落湯雞的前提下進行決鬥?”隼人打倒了眼前男子的話,還作勢收了收手中的雨傘。

“不不不,請當我沒有說過那種話吧。”金髮男子也是反應過來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抱歉地說道,環顧了一下四周、指了指遠處道,“這樣的天氣確實不適合在室外活動吶諾捏,麻煩先生您將我送到那邊的旅館吧,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沒什麼,我也打算去旅館那邊待會兒,畢竟這雨一時半會兒似乎不會停下來的樣子。”

隼人搖搖頭,撐着傘將金髮意大利人帶到了離車站不是太遠的旅館處,這座三層建築的門面非常滄桑、看上去至少也有個四五百年的歷史了、幾乎能被作為古代建築保護起來,在入口前的招牌上寫着“George-Hotel-and-PilGrims’Inn”,意為“喬治酒店與朝聖者旅館”。

不過雖然在外面看上去相當老舊,走進酒店後卻能發現這裡面還是挺乾淨整潔的,並沒有想象中那種爬滿了植物、四處漏水的破敗景象,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員也相當熱情,並且正如招牌上所寫的那樣,除了旅店外這裡還有一個酒吧可供應各式酒水。

雖然沒有事先預訂房間,但是因為來格拉斯頓伯里旅遊的人本身就不是很多,空餘的房間還是有很多的,尤其是這場忽然下起來的雨更是打亂了不少原本預約了房間正在趕來格拉斯頓伯里的遊客的計劃,無法準時抵達目的地的他們為了不被扣取服務費正在給酒店前台打電話告知,但這些與隼人還有跟他一起來金髮意大利人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各自定了一個空餘的房間以供今晚避雨。

“媽媽咪呀~幸虧有先生你幫忙,否則的話我可能已經被淋成奶油蘑菇湯里的麵包了吶諾捏~”

辦理完入住手續後,金髮意大利人並不急着去自己的房間,看着跟自己一樣沒有考慮到英國的天氣而忘記帶傘、即使充滿跑到酒店裡來卻依舊被淋成落湯雞的其他遊客,他接過前台服務生交給他的鑰匙與入住證明、示意沒有行李的他自己會去房間後,特意來到隼人邊上再度感謝道。

而前台的服務員也樂得如此,雖然幫忙提行李以及引導入住者去房間有小費可以拿,但是因為這張突兀的大雨,前台這裡的工作可是忙得很,小費再怎麼多也得在完成了本職工作以後再去掙才行。

“Grazie-di-cuore,在意大利語里,意思是‘真誠地感謝您’,我這次來英國帶的衣服就剩下這一件了,要是再被淋濕、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吶諾捏~”

“di niente.”聽到對方在用意大利語,隼人也是用意大利語的“沒什麼的”客氣道,又有些奇怪,“就剩下一件的意思是?”

“就是那個意思啊,我原來也是特意帶上了三四套換洗的衣服的、結果全被英國這種突然下起來的雨給淋濕了,真是討厭啊吶諾捏。”金髮意大利人頗為不滿地抱怨道,而隼人則是用無奈的眼神看着他。

本以為這是對方來英國遇上的第一場雨,結果居然已經是第三次了?到底是有多不長記性啊,這個笨蛋一樣的傢伙。但也符合隼人對他的印象,畢竟對方就是那麼一個認準自己知道的東西一根筋干到底、其他人怎麼也沒法影響他的傢伙。

“哦,先生你的意大利語發音很標準啊,明明看您的樣子有些像是埃及那邊、又有點像亞裔來着。啊,說起來,這麼久了居然依舊在用‘先生’來稱呼、也沒告知您我的姓名,實在是太失禮了吶諾捏。”

金髮的意大利人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袖口,挺直了脊樑鄭重地說道:“我的名字是庫洛諾斯,庫洛諾斯·德·美第奇,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美第奇家族吶諾捏。”

從庫洛諾斯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對於自己的家族,他引以為傲。但是他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畢竟是美帝奇家族啊。就像是提及埃及就避不開法老與金字塔、提及法蘭西就少不了尼哥和白旗,提及意大利,就繞不開佛羅倫薩和文藝復興。

多數人都是知道文藝復興的,而大部份人也是知道文藝復興對於世界文化的影響,但另一部分人則知道,是美帝奇家族支撐起了文藝復興的半邊天。不能說沒有美帝奇家族就沒有意大利的文藝復興,但要是沒有了美帝奇家族、文藝復興也就絕不會是我們今天所能看見的面貌了。

達·芬奇、拉菲爾、米開朗基羅等如雷貫耳的名字,與意大利文藝復興的心臟——佛羅倫薩有着解不開的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美帝奇家族統治了佛羅倫薩長達三個世紀,一個個文藝復興的巨匠背後都有着美帝奇家族的痕迹。

——不過,當年的美帝奇家族與達姿之間又有着怎樣的聯繫,隼人也是挺好奇的,因為據達姿所說文藝復興也是由他創立的多瑪在背後推動的來着,該不會當年美帝奇家族那位號稱“豪華者”的文藝復興最大支持者、洛倫佐·德·美帝奇就是多瑪的人吧?

這也難說,畢竟隼人記得歷史上那位豪華者在史學名作《佛羅倫薩史》里有得到這樣的評價,“(他)享有上帝和命運之神賜給他的許多恩惠,他舉辦的一切事業結果都很興旺發達,他的敵人則常遭不幸……”,聽上去還真有點像是一直被多瑪支持着所以幹啥都能成功、誰擋路就倒霉的意思。

但那些陳年往事,恐怕除了早就被隼人連骨灰都揚了的達姿以外沒有人會知道,雖然時鐘塔頂的另一個達姿或許會知道,但是隼人可沒興趣為了這麼一個不太重要的問題答案再去找那個gay里gay氣的達姿一次——不管是那個達姿、給隼人的感覺其實都挺ga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