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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差點忘了小宮了……”

玄九吐了吐舌頭,周身繞起真氣,從掩藏處猛地飛奔了過來,眾兵士眨眼之間,就只覺一陣勁風刮過,卻未見其人,先前開口那兵士再一轉頭,原本嵌入到泥地里的守宮已被玄九帶走,眾人方覺一陣掠影之後,只能得見林中幾棵高木搖晃得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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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城內豎立的旗杆被幾道劍氣割斷,圍成一圈的弓箭手,有躲閃不及的,便被那劍氣打下跌落,離楚秦揮出幾道劍氣之後,已經將剛才箭雨一般的飛箭,全數斬落,正要再度出招,他忽地愣住,脫口而出道:

“徐校尉?!”離楚秦朝着遠處一名扯下厚重甲胄的壯漢,招手又道,“是我!徐校尉!劍庄離楚秦!快停手!”

“都住手!”那壯漢走近了瞧看,呵呵一笑道,“呵哈哈哈~,我徐朗也曾是個江湖中人,剛才還想跟你過過招呢!原來是劍庄的少莊主!都停手吧!”

徐朗一招手,附近兵士全數退了下去,就見徐朗領着一名羽扇綸巾,灰白長袍的文士朝離楚秦等人走來,跟在那名文士身後的是幾個粗布隨從。

“疼…疼……可要了我的命了,”胸前中了一箭的董豐被幾名兵士架着押到了徐朗身旁,也就是董豐肉厚,換作別人,這一箭可就要了性命,董豐握住胸前箭,哭喪着臉叫道,“快!快找個大夫!救救我!救救我!”

“你還找大夫?自己不就是人人敬仰的‘董醫仙’么?”離楚秦揶揄一句,卻叫徐朗等人吃驚不已,就聽那個文士朝着離楚秦作了一揖,開口道:

“在下單修遠,小小主簿一名,見過少莊主和這位……”單修遠舉手指向紅霜。

“她叫紅霜…是我…算是好友,”離楚秦撓撓頭,拱手回禮道,“見過徐大哥和這位先生。”

單修遠點點頭,微微一笑,又朝着董豐問道:“此人就是毓州一帶傳聞的‘董醫仙’?單某久仰!久仰‘董醫仙’所為!”

“單主簿別弄錯了,他只是個贗品!”離楚秦插上來,將遭遇董豐前後事迹說了一通。

“什麼……贗品……哎!哎呦!你輕點!”董豐衝著幫他拔箭的紅霜叫道。

紅霜眉頭微微一皺,倉促握住飛箭,隨手一拔,痛得董豐嗷嗷直叫喚。

“想不到刀詈司在這裡作亂這麼久了……”徐朗摸了摸下巴,朝着單修遠問道,“先前我們也有人在城外西郊發現魔教地牢的入口,單主簿,現在作何打算?要去端了那個巢穴么?”

“不急,知道刀詈司在此地作亂即可,離少莊主也說了裡面十分危險,暫時先等等,督撫大人正與小姐重逢,等問過他再說!”單修遠搖搖手中羽扇笑道。

“單主簿說得是!吩咐下去!把安明城內的刀詈司眾全部捉拿住!一個也別放過!這次他們勾結魔教的罪名,怎麼也逃脫不掉了!”徐朗一揮手喝令手下出動。

“陳大人竟會親自前來……莫非陳千金已經尋到了么?”離楚秦問道。

“正是!”單修遠點點頭,“先前安插進來的探子,多番查探才找到安明城內小姐的下落!”

“我……我慚愧!”離楚秦尷尬着說道,“小姐的下落,原本是我們劍庄要做的事,現在耽誤在外面,錯失了良機……都怪我……”

“也是怪我……是我要去找小雪,才導致離少爺無暇顧及……”紅霜目光垂下,爭着說道。

“呵呵呵!~你們這是作何?現在人已經找回來了,馬上督撫大人就要問罪刀詈司,這次人贓俱獲,”單修遠說著指了指董豐與四周被押住的刀詈司眾,呵呵一笑道,“這是個喜事,能除了這些惡人,離少莊主也是功勞不淺,不需介懷!不需!”

“哼!你們說的就是那個小妞是么?”董豐忽地冷哼一句,一邊揉着自己的傷處,一邊不屑地扯下麵皮,說道,“那位大人捉來要挾你們,哪會這麼容易叫你們給弄回去!那個啊……那是個假的!就是我給做的麵皮!和這個!一樣!”

董豐一開口,出去紅霜與離楚秦,在場眾人無不吃了一驚。

“把他帶上!”單修遠指了指董豐,立刻反身快速折回,口中大聲叫道,“快回去!督撫大人有危險!”

離楚秦與紅霜相互瞧看一眼,立刻也跟了上去,一行人隨着單修遠快速趕到城樓之上,只見城樓下原本守候在外的兵士,係數被殺,城樓內一片打鬥痕迹,空空如也。

“你們把督撫大人弄去哪裡了?”徐朗一把卡住董豐脖子,喝問道。

“我……我…怎麼曉得……放…咳…咳……”董豐頓時紅起了脖子。

“徐校尉,先放他下來……”單修遠擺擺手喚停徐朗,來回踱步間,又朝董豐問道,“易容成小姐的是何人?什麼來路?”

“一個……一個女的,”董豐見離楚秦瞪了他一眼,連忙改口,“紅衣!紅衣!他們叫她紅衣!什麼來路我也不清楚,不清楚!別揍了!別揍!”董豐搖晃着手臂,指着離楚秦二人,驚叫道,“我就知道這些瘋子,都跟着一個叫‘離先生’的人,你不信問問他們就好了,他們可都見過!”

“離少莊主?剛才你可沒提過這個‘離先生’……姓離?…”單修遠狐疑臉色,問責道,“督撫大人要是有了閃失,你們劍庄該當何罪?”

“我……我只見過一個帶着鬼臉面具的人,並不知道那是什麼‘離先生’……”離楚秦辯解道。

“離少爺當時受了傷,有所偏差在所難免,我們的確見過那個‘離先生’……”紅霜見離楚秦窘迫,也來替他說話,豈料剛開口,便遭徐朗喝斥。

“住口!你又算什麼蔥蒜!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督撫大人性命豈是你們兩個幾句話就能推責的?”徐朗打斷紅霜,又衝著單修遠道,“單主簿!我這就吩咐手下全城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翊將軍要是知道是我的閃失,我們都得遭殃!”

“徐校尉!莫慌!”單修遠走到紅霜身旁,問道,“你們既然見過這個‘離先生’,可知他去了哪裡?”

“任府!”紅霜點點頭也不生氣,只是心中有些愧疚地答道,“他們帶走了我們…一個朋友,說是去對付任府!”

“徐校尉!將此次三千人馬,留一千在安明城內,其餘將士分三組跟着我們去任府,還需從速!”單修遠瞧了眼盤踞遠處山腰之上的任府,擺了擺手中羽扇說道。

“我這就去辦!”徐朗應聲下了城樓。

“離少莊主莫要見怪,徐校尉跟隨翊羽將軍連年征戰在外,說話不甚和氣,”單修遠撫慰起離楚秦,這話剛說完,話鋒突又一轉,道,“不過,這事若有了差池,你我都不能脫了干係,你可明白其中利害?”

“我知道……陳督撫身居要職,自然是……”離楚秦點頭,彷彿一個受挫的小孩,低頭不再語。

“單大哥!先前我們曾見那個‘離先生’去了地牢中的另一個方向,若是去任府不假,那條地道應當也是通往任府的!”紅霜這時開口辯解,指着董豐又說道,“這人知道刀詈司在此許多事情,事不宜遲,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前去任府,離少爺與我帶着他,再去地牢中尋一尋……”

“也好……”單修遠搖搖手中羽扇,伸手一點,指着董豐說道,“不過,將他留下!”

“哎?我……我可是從良了~從良了~許久了!你們……別~別~別~我自己會走!”董豐在離楚秦與紅霜的注視下,被幾個兵士押走,口中還不停地嘟囔。

“那就有勞兩位了!”單修遠走過離楚秦身旁,朝他們稍一彎腰,將那隻羽扇背到身後,趕下城樓。

“我真是沒用……說是劍庄少莊主,可個個都是對我頤指氣使,”離楚秦低着頭一副失落神情。

“離少爺…可別妄自菲薄,我們可都是靠離少爺,才能活下來,地牢里所有人能逃出去,也多虧了離少爺……”紅霜在離楚秦眼前擺了擺手,擠出一絲笑意,又道,“我也做了許多糊塗事,趁現在為時未晚,我們趕緊回去送葬坑吧!”

說罷,紅霜當先跑向原來出地牢的方向,離楚秦深呼口氣,頹喪的眼神轉瞬即逝,雙腳瞬時纏上真氣,猛力一踏,眨眼間便追上紅霜,將她一把攬住之後於閣樓屋頂上連着幾個輕功飛躍,再落地時,兩人已到了先前跟隨董豐到達的地牢出口。

離楚秦將紅霜放下,拿起出口旁兩隻火把,遞了一隻給紅霜,“紅霜姑娘,你可跟緊了我!”離楚秦朝身後一聲囑咐,將佩劍舉在身前。

洞窟之內先前走過一遍,這一回算是輕車熟路,沒費多少功夫,兩人便來到送葬坑。

不過這時的送葬坑沒了油燈,所能見到的明亮處只有兩人手中的火把探照而出的前路,伴隨着幾乎令人耳膜發聵的“窸窣”聲,離楚秦一腳踏入,踩中幾隻躲閃不及的尤蟲。

“慢!先別進來!”離楚秦喝止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