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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啟泰帝腦里“嗡”一聲,血涌了上臉,用最大的心氣抑制着自己情緒,但心裡已慌亂,兩條腿微WWW..lā

皇權說白了根子就得有人執行,要是不奉詔,神聖性頓時蕩然無存,只有用武力圍剿,可圍剿的話,也得打得過。

就在這時,又一個太監稟告:“陛下,應州發來急報。”

“傳!”啟泰帝沉默了片刻說著,畢竟是當了皇帝的人,剛才一點慌張和虛弱,轉眼消失不見。

“陛下,我們派去應州準備迎接裴錢氏和葉蘇兒的人失手了,說老太君煩悶,真君安排妻子相伴出遊,已經不知去了何處,還有,還有……”這太監說著,就有些遲疑,皇帝臉色一冷:“還有什麼?”

“陛下,流金島的人想控制小郡主,結果全部被殺,千戶姚計富戰死,被釘在碼頭上——說是海盜。”

“並且事後通過消息,說小郡主也不見了,不知是有人通風報信,還是怎麼回事。”太監說著,臉色就是有些發白。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臉色雪白對太監說著,見太監退出,皇帝悶哼一聲,臉上泛起了嫣紅,卻看向馮敏:“道君怎麼說?可有着什麼辦法?”

“道君說,或可能是裴子云心血來潮,所以才本能去了秦州,為今之計,或要等到剿滅妖族勝利,到時再藉著大功召見。”馮敏把道君的話說了,皇帝這時漸漸鎮定下來,沉吟良久,突命着:“既裴子云已前去晉秦,立刻追認裴子云的指揮權,且派旨勉勵。”

“就說,朕和朝廷,賴真君甚深。”

晉州

裴子云抵達州城,就立刻有驛站將裴子云的行程報上,探馬流星一樣飛報,及到了最後一道快馬回來,離城三十里。

就見着二個欽差帶全副儀仗鹵簿迎接,又命令:“放炮奏樂!”

頃刻間鼓樂大作,百官迎接,為首二位欽差這時上前:“參見真君。”

“諸位都是欽差,怎麼敢受你們大禮。”裴子云詫異,親手扶起,這時二位欽差說著:“皇上已經有旨,命真君主持大局,我等都受節制。”

又說:“真正的旨意還在快馬而來,但通過道錄司提前的稿文已經抵達了。”

滁州李攀,北原州黃元貞這樣說,將抄稿遞上。

裴子云一躬身,拿來一看,只見全旨抄錄,字字溫情可親:“愛卿為天下心憂,朕不甚欣喜。”

裴子云讀到這一句,臉色未變,說著:“陛下隆愛,臣萬分惶恐,既是這樣,那我們就進去吧!”

“真君請!”二位欽差在前引路入城。

才入城,就聽着爆竹連響,一時間煙霧籠罩,裴子云在車上細看,不動聲色,心裡卻翻滾。

抵達晉州,沿途縣令太守親迎親送、行跪拜禮,還饋贈“儀程”,而此刻欽差簇擁,百姓跪拜,要是別人,或覺得這是風光,但裴子云微微苦笑,心中湧現一股寒意。

“這與聖旨一樣,表面是恩禮,仔細推敲,令人不寒而慄。”

“皇帝和臣子再親,也不用着這樣客氣體貼,這本身就是一個信號,看來皇帝殺我之心已堅。”

想着,裴子云凝視着愈來愈近大營,三百校尉遠遠望見,就跪了一片,齊聲高呼:“拜見真君。”

接着欽差帶着官員,引到了大營,中軍大帳寬敞,正中一張卷案擺着文房四寶、一個個將軍疾趨而入,裴子云居前,兩個欽差隨後,滿帳單膝跪下,說:“給真君請安!”

裴子云升座,環視了一下左右,笑說:“諸位有不少是熟悉面孔,情況我已經看了,妖軍甚是兇殘,四處殺戮,你們雖乾的不錯,不過步驟有點慢,每一日妖兵都在屠戮百姓,實是不能不急。”

將軍一齊拱手說:“願聽真君命令。”

裡面有大半是真心誠意,不管朝廷怎麼樣想,真君打仗的本事,還是有着,裴子云點點頭,說著:“我現在發布命令,前線郡縣百姓得儘快撤出去,我給半月的期限,要是半月沒有完成,我斬知府和縣令。”

“第二,各州所有騎兵向我集中,有違抗不肯交出的,同樣立刻軍法處置。”

“是!”

裴子云平淡的說著:“妖軍沒有血食,無非就是數千而已,有我在,數千妖兵何足道?”

打仗其實不是這樣打,就單是遷移百姓的事,其實就是大工程,得與朝廷配合,才能有條不紊,可裴子云此行,僅僅是為了妖族的大禮包,宰殺了大禮包,才能“上京”,哪裡多考慮別處?

自然怎麼樣急功近利,就怎麼樣來了。

璐王福地

冥土深深,到處是陰山,隨着璐王福地異變,附近也變得不安,妖氣外泄,不少的鬼物在妖氣催化下,都變成了可怖的惡鬼。

“吼”

隨着一隻惡鬼怒吼,將一個弱一點惡鬼撕碎,貪婪吞噬起來,而在福地中,更是血霧籠罩,妖氣叢生,妖樹上掛着密密麻麻的骷髏,隨風飄搖,妖兵在林中巡邏,警惕觀望着遠處,避免着英靈入侵。

突然福地的妖兵都向空中看上去,只見一道妖光天空落下,異常明亮,落在了輪迴台上。

“參見妖皇。”輪迴台一動,文士選出身影,而璐王才落下,和謝成東站在一側,就露出了冷笑:“上次催動龍氣,要獲得的權限呢?”

“陛下,臣真的沒有權限。”文士苦笑了一聲,這時天空上又一股血光落下,一些靈魂落入輪迴台前的血湖中。

“哼,你以為朕會相信?”璐王陰冷的說著:“你真的不交出權限,就別怪朕不容情了。”

“陛下,我並無權限,您應該感覺到才對。”文士心一動,感覺到了璐王的焦急,說著。

“那還有一半權限到那裡去了?你主子死了,它應該回歸我才對。”璐王咆哮着,隨着怒吼,整個福地都震蕩,在呼應。

文士心念一轉,想起妖皇,又想起來了裴子云,這時說著:“陛下,它就沉眠在輪迴台中,我聽聞裴子云又來了戰場,只要您殺了裴子云,完成了先代妖皇的遺願,就可登基獲得所有權限。”

“陛下,臣的話已經說完了,就先行告退。”文士一躬身,化成一道光,落入了輪迴台下列,變成了一個雕像,沒有了動靜。

“可惡”璐王震怒,只是片刻又隱匿下來,轉身問謝成東:“你怎麼看,這話是真是假?”

“大體上應該是真,但或有點花樣,不過無論怎麼樣,現在我們選擇很少。”謝成東一躬身:“不愧是裴子云,現在撤民令就打在我們要害上,陛下只有一半權限,無法強令妖魂不惜代價附體,所以必須有血祀才可增加妖軍,但撤民令一出,前線只有士兵據城而守,就算血戰奪城,也不過死些士兵,相對陣亡的妖兵,我們得不償失。”

“您看,這就是困龍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