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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一直都是夏侯家族的勢力範圍,從最早的夏侯淵,到夏侯惇,再到夏侯尚,并州的軍隊始終掌握在夏侯家族手中,其中原城又是并州的重中之重。

在夏侯惇從原帶走兩萬精銳後,并州的曹軍兵力便銳減為萬人,再分兵五千給張郃守井陘,原城的守軍只剩下兩萬五千人,眼看冬天來臨,糧食儲量卻有所不足,這便成了原主將夏侯尚的一個心病。

并州在匈奴佔據多年後,形成了南漢北胡的格局,以原郡為界,原郡以北是胡人的畜牧區,而南面才是漢人集中的農業區,農業區主要集中在平陽郡、河東郡、河內郡和上黨郡南部。

儘管并州匈奴已滅亡四五年,但並沒有改變北胡南漢的格局,相反,大量南方農民放棄土地逃往關中,使并州的農業愈加凋零。

并州農業凋零對曹軍最大的影響就是沒有充足的軍糧,每年都要從河北調二十萬糧食來補充軍糧不足。

今天的冬天來得格外早,才十一月中旬,并州便下了第一場大雪,同時也讓夏侯尚也陷入一種不安之中,漢軍北上快,河東和平陽郡的二十萬石糧食來不及運回原,而原城內只有五萬石軍糧儲備,只夠他的軍隊食用兩個月。

夏侯尚站在城頭上,望着天空飄飄揚揚的大雪,目光里充滿了矛盾和遲疑,這是并州下的第二場大雪,天地間變成一片灰濛。

夏侯尚昨天接到了張郃的鷹信,得知漢軍四萬主力在圍攻井陘,難怪原以南沒有發現漢軍的蹤跡,他們都殺去了樂平郡。

張郃在信中建議他能派兵南下,突襲漢軍後勤重地上黨郡的壺關縣,減輕井陘遭遇的強大壓力。

這個建議雖然不錯,但夏侯尚卻是一個為小心謹慎之人,他只有兩萬五千軍隊,如果南下遭遇漢軍調頭反擊,後果不堪設想,夏侯尚實在沒有這個膽量。

況且就算他有這個膽量,他寧可派軍隊南下平陽郡各縣去收集糧食,那才是真正有利他守衛原之舉,可現在,他連派軍南下平陽郡的勇氣都沒有,更不用說派兵突襲上黨壺關縣了。

夏侯尚嘆了口氣,轉身下了城牆,返回并州都督府,他換了一身衣服,回到議兵堂,獨自一人站在沙盤前沉思不語。

這時,一名親衛在堂下稟報:“都督,毛軍師來了!”

夏侯尚點點頭,“速請他進來。”

毛軍師就是毛玠,他被任命為并州都督府軍師,輔助夏侯尚鎮守并州,他主張兵力不能分散,尤其面臨漢強曹弱的格局時,必須集中兵力守御要害,他的方案最終被夏侯尚採納,為此曹軍放棄了大部分并州郡縣,死守原城和井陘兩地。

夏侯尚本身也有幾分能力,否則他不會從眾多的夏侯弟中脫穎而出,但比起父輩夏侯淵、夏侯惇等人,夏侯尚還是有一定差距,一是武力稍弱,其次便是大局戰略有所不足。

也正是這個緣故,夏侯尚對毛玠格外倚重,對他的建議幾乎是言聽計從,毛玠走進大堂便笑道:“都督可是為井陘之事煩惱?”

毛玠對漢軍主力圍攻井陘之事有所耳聞,正好夏侯尚派人來請他,他便猜到一定是為此事。

夏侯尚連忙拱手施禮,“不僅僅是為井陘之事,還有關於糧食不足,我也想和軍師一併商議。”

毛玠點點頭,慢慢走到沙盤前,他注視片刻,便道:“都督準備響應張郃的建議,出兵突襲壺關嗎?”

夏侯尚嘆了口氣,“我現在就是拿不定主意,其實我更想趁漢軍圍攻井陘的機會,迅速南下平陽郡,運輸糧草北歸。”

毛玠微微一笑,“其實壺關也有大量漢軍糧草,都督是擔心攻打壺關遭遇漢軍攔截,我說得沒錯吧!”

毛玠一句話說中了夏侯尚的心事,他苦笑一聲說:“也算是吧!”

“其實我倒有個方案,不知都督願不願試一試?”

夏侯尚大喜,連忙躬身施禮,“願聽軍師良策!”

毛玠不慌不忙道:“我最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這次進攻并州的漢軍主將是關羽,軍師是諸葛亮,都是交州系的降將,如果沒有發生馬超之事,我還可以認為是劉璟胸懷博大,有容人之量,但馬超事件在前,劉璟怎麼可能還如此信任關羽和諸葛亮,至少他要任命一名有影響的副將才對,所以我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點蹊蹺。”

“軍師認為是什麼原因呢?”

毛玠緩緩道:“我覺得劉璟其實是在借這個機會試探關羽和諸葛亮。”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夏侯不解地問道。

“和我們當然有關係,我們由此可以推斷,劉璟不會讓關羽和諸葛亮過分發揮,比如.。。讓他們打下井陘後就會撤軍回去,我想劉璟不會讓他們佔領并州全境,讓他們獨佔一方,那可是有隱患啊!

夏侯尚默而無語,他對毛玠的分析不以為然,這畢竟只是毛玠的猜測,劉璟的王者心思豈是他們能量,如果毛玠的方案是建立在他的猜測基礎之上,那夏侯尚寧可不採納。

毛玠也意識到夏侯尚的抵觸清楚,他笑了笑道:“是我走題了,我的方案和這個無關。”

“願聽軍師方案!”

毛玠意識到夏侯尚是一個很實用之人,不會去猜測漢軍的戰略戰術,而只是根據眼前的形勢來做決定,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講得深奧,必須要實用易懂。

想到這,毛玠笑道:“我們糧食不足,漢軍應該也知道,我們打算去平陽郡運糧,漢軍也能想到,但我們的方案必須是漢軍所想不到。”

夏侯尚頓時了精神,急忙道:“具體是什麼方案呢?”

毛玠拾起木杆指向了原北部的九原縣,“目前在并州北部依然有數萬匈奴人,春天他們去北方放牧,而到了冬天,他們就會南下躲避風雪,在九原縣和盂縣至少有兩萬匈奴人,他們沒有軍隊護衛,他們手中至少有數萬頭牛羊。”

不等毛玠說完,夏侯尚頓時反應過來,激動得拳掌相擊,“我怎麼沒想到呢?數萬頭牛羊啊!足夠我軍隊堅持一年了。”

毛玠微微笑道:“保存牛羊肉很簡單,在盛夏時我們也有冰窖,把殺好的牛羊肉放在冰窖內,放兩年都沒有問題,這樣一來,都督就不用再派兵南下,不過作為迷惑漢軍,我倒建議各派一軍前往平陽和壺關。”

說完,毛玠看了看夏侯尚,見他似乎還有點猶豫,毛玠知道夏侯尚是在擔心井陘的安全,便笑道:“至於井陘那邊,若張郃守不住井陘關,便可東撤再守葦澤關,甚至還可以再東撤守土門關,總之,只要張郃不投降漢軍,漢軍就不會輕易打通井陘,等漢軍南撤時,我們再和張郃內外配合,重新奪回井陘,都督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