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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星光璀璨。

秋高氣爽。

千餘書生聚集,文氣濃郁。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吳正純一臉的困惑,不知王松話中真意。

“這是秘密,誰叫你沒有與我們三個一起住柴房呢?”王松眯起眼睛,戲謔道。

“王兄。”吳正純越發心癢難耐了,便右足向前一踏,彎身作揖行了讀書人大禮。

“不可說,不可說。”王松裝模作樣小舉手,然後擺擺手道。

“王兄。”吳正純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起來。

“哈哈哈。”

陳孤鴻,鄭沖哈哈大笑。

便在這時,當中的石台上有了動靜。大理石砌成的石台溫潤如玉,在月光的揮灑下,有一種朦朧夢幻之美。

此刻有一隻秀足踏上了台階,一步步走了上去。

這隻秀足的主人實在太美,一張鵝蛋臉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紅潤微肥的嘴唇,盡顯誘人。

黑白分明的大眼兒,顯得深邃。

精緻的五官,彷彿天生就應該長在她的俏臉上一般。

看臉實在太偏見,因為她的身姿更見婀娜,大小適中的胸脯,盈盈一握的細腰,往下忽然大起的圓臀。

無一不顯示她的美艷。

足下繡鞋粉紅,黑髮微微散開,髮髻上的珠串隨着走動微微搖晃,有一種清脆空靈的聲音。身上罩着翡翠色稍稍點綴一些紅色的衣服,大袖長裙,飄飄似仙。

隨着秀足的主人一步步登上階梯,彷彿是白日飛升的仙女一般,艷冠全場。

隨着她的登場,本稍顯喧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縱使再見過市面,喝過花酒,見過不少青樓頭牌花魁的秀才,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沉魚落雁用在她的身上,也稍顯庸俗。”

“這便是艷冠天下的施妙妙,平常時候就算是達官顯貴想要見她一面也難如登天。”

便是陳孤鴻也覺得稍稍失神,若不是腦中生元神,便一下子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他心中暗贊道:“我本以為見慣了現代美女,所謂艷冠天下也不過爾爾。卻沒想到真人居然這般美麗。優雅的氣質,古典的美人。這是現代所沒有的啊。”

陳孤鴻都失神片刻,更別說是王松,鄭沖了,二人早已經瞪大了眼睛,露出了豬哥相。

“雖然有過數面之緣,卻還是驚異於她的美貌。”吳正純也是稍稍失神,然後感慨道。

此刻石台上放上了一個蒲團,一張案幾,案几上放着一張琴。施妙妙輕輕對着眾人行了個萬福,然後跪坐下來。

素手撥琴。

“咚!”

琴弦微微顫動,琴音飄渺而生,直貫人耳,一音鎮壓天下。

引得在場讀書人沉浸在了這琴音之中,並期待後續。

隨即一曲古曲緩緩展開,彷彿山水墨畫,極為立體。聽在耳中無比舒暢。陳孤鴻懂琴,卻也從來沒有想象過琴音居然這麼美妙。

“仙音飄渺不可聞,但這人間琴音卻是有跡可循。不說別的,就是這一曲琴音,這一趟就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陳孤鴻放下了一切雜念,微微閉起了雙眸,傾聽琴音。在場眾人莫不是如此,足見此音能鎮鬼,名不虛傳。

一曲終了,台上施妙妙對着眾讀書人又是一個萬福,然後款款而去,來的匆匆,去的飄渺。

“仙音尚在耳邊回檔,仙蹤卻已經飄渺。”有讀書人痴痴望着施妙妙離去的身影,恨不得永恆。

卻也知是痴人說夢,她畢竟是艷冠天下的梁州名家,萬金也難見嬌容。

便在這時,吳修德左手微微提着衣衫,步步高升,踏上了台階。他笑看着在場讀書人,朗盛道:“施妙妙小姐,老夫就不必介紹了。”

頓了頓,吳修德又笑道:“施妙妙小姐喜歡海棠,今夜的詩會便是以海棠為主題。若是誰得了魁首,便能與妙妙小姐單獨飲茶論琴。”

“轟隆!”

似石破天驚,詩會沒開始便已經熱烈。

“我想再聽一曲。”

“我想再見一次容顏。”

書生熱血沸騰,當即研墨,準備詩詞。

王松,鄭沖也覺得十分心動,但奈何二人一個童生,學習章句準備考試都還來不及。一個畫痴,整天專研畫道。

便只能望洋興嘆,乾瞪眼。

“哀哉!”

二人齊齊哀嘆一聲。

“雖說已經見過好幾次了,聽了好幾次的琴音。但如此佳人,心動又心動,一見之後,誰不想再見呢?”

吳正純哈哈一笑,先凝神細細思量,待靈光充足,才氣縱橫。便研墨揮毫,筆走龍蛇氣勢足,洋洋洒洒已是二十八字躍然在紙上。

王松,鄭沖好奇想去查看,卻見吳正純吹乾了墨跡,便捲起紙來,送給了不遠處的一個負責收攏作品的豪奴。

“莫看,莫看,看了之後就不美了。”

吳正純笑笑道。

“哼。”

王松,鄭沖哼了一聲,便轉頭去看陳孤鴻。卻又發現陳孤鴻也已經寫好了詩詞,送給了豪奴。

“孤鴻,可順暢?”

王松,鄭衝心中惦記着踩那梁生一踩,異口同聲問道。

“利劍向東,直取爾首。”陳孤鴻便負手而立,笑意昂然。王松,鄭沖想起那晚陳孤鴻的歌聲,便心悅誠服,齊齊露出了歡喜之色。

吳正純那夜不在,又被王松擠兌,不知真像,便只能雲里霧裡。

歲寒四友,小圈子內談論。卻不影響在場大勢,大家都是讀書人,舞文弄墨乃是看家本領,雖然良莠不齊,但吟詩作對都信手捏來。

有人雖快,有人雖慢。

卻也是全部都做出來了詩詞。

不住的招呼聲,便讓豪奴美婢跑斷了腿,與此同時,一張張“試卷”也雪花似的落在了吳修德,阮玉,陳元三人的案几上。

詩會的考官便是這三人了。

三名考官先是篩選掉那些太過平庸的詩作,留下精粹三十篇,再讓人大聲朗讀起來,這三十人不管誰奪了魁首,也能名聲迭起。

三名考官的座位,在石台的附近。阮玉對着吳修德,陳元拱手笑道:“各位勉勵。”

“好。”吳修德笑道。

“我還是第一次做主考官,沒準還是這一輩子唯一一次。”陳元含笑說道,頗為期待。

與此同時,在場讀書人也都翹首以盼,期待這一次詩會的魁首現身。

除了讀書人,施妙妙也頗為期待。/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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