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猜對了,歐米伽巨神並沒直接捏死進入自己體內的“小蟲子”。
哈爾和盧瑟的目標並非歐米伽巨神的嘴巴。
而是趁着巨神用自身法則凝聚文明之樹種時,順着法則波動進入巨神核心。
他們穿過散發瑩瑩白光的文明之樹種後,進入一個盧瑟和哈爾都感覺有些熟悉的昏暗空間。
昏暗空間里有一個無比巨大的灰褐色圓環,猶如行星環帶,而他們就在“行星環”的中央。
盧瑟覺得周圍的氣息讓他感到親切且熟悉。
哈爾則是覺得昏暗空間里隱藏了很多讓他感到熟悉的能量。
“哈莉猜對了,我們果然進入了歐米伽巨神的核心!”
看到巨大的行星環,哈爾喬丹精神振奮、滿臉喜色。
盧瑟盯着行星環看了片刻,才驚覺道:“法克,這麼濃郁的法則氣息,難道它就是法則本身?”
“應該說,這個好似行星環的東西,就是熵之歐米伽巨神本身。我們在環中央,我們在它的核心中。”哈爾興奮道。
“你打算做什麼?怎麼消滅法則環?”盧瑟問道。
“先別急,此時還不是最佳時刻。”
盧瑟急怒交加,“蠢貨,你感應不到嗎?它在榨取我們的能量!
我們在環中央,等於在巨神的消化道里。
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生命精華、神性精華和不知名的東西,從我們身體中、靈魂內流出。”
“你才是蠢貨!”哈爾喬丹通過燈戒精神傳音,喝問道:“歐米伽巨神現在在哪?如果它們爆開,會是什麼級別的威力?
連這些基本問題都沒考慮到,還有臉自稱‘宇宙第一聰明人’,你是屬蠟燭的?腦袋一根筋,想到哪是哪。”
盧瑟怒極,卻無法反駁,只能憋屈地問道:“你們打算將歐米伽巨神轉移到別的地方?”
哈爾道:“我們現在正在歐米伽巨神肚子里,有些話最好不要說出來,哪怕是精神傳音也有泄露機密的可能。”
“如果歐米伽巨神真有竊取我們腦波的想法,你把話憋在心裡也沒用。”
話雖如此說,盧瑟卻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盧瑟忍不住了,再次問道:“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身體里的神秘能量都快被抽幹了。”
哈爾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我看你龍精虎猛、氣息悠長、聲音洪亮,並不像被榨乾的樣子。”
盧瑟嚴肅道:“我不和你開玩笑!難道你沒感應到身體中有奇異能量在快速流逝?
剛開始流失速度很快,現在漸漸變緩,必然是我體內的神秘能量要被抽幹了。
雖然我不曉得它們代表了什麼,但可以肯定,它們必然代表我的潛能,對我十分重要。
若非如此,超脫者打造的收割機也不會收割這些能量了。”
哈爾沉吟道:“別說進入歐米伽巨神體內,哪怕在文明之樹發芽後靠近它們,也會有能量和信息被它們抽走。
當初科魯星上發生的災難,你都經歷過,肯定也有神秘力量被抽走的感覺。”
“當初和現在不同,那時頂多算涓涓細流,現在是河水決堤,一瀉千里。”盧瑟激動道。
“那時文明之樹針對的是科魯文明,所以我們感受遠不如科魯人強烈。”
哈爾回憶道:“當初文明果實即將成熟時,布萊尼亞克直接癱在地上全身抽搐,腦子裡有海量數據流出。
事後他還檢測到自己基因沒變,基因對應的超能力卻憑空弱化了三成。
很明顯,他身上真的有奇蹟物質被抽走,並不是幻覺。
現在歐米伽巨神已經來到地球,文明之樹種還沒種下,但巨神法則已經開始影響地球.所以,你流失能量的速度變快了。”
“法克,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能如此淡定?”盧瑟驚怒叫道。
哈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歐米伽巨神危機不是普通危機,既然願意做刺客,我對活着回去壓根不報多大希望。
連死都不怕了,損失一些奇蹟能量算個屁?
它想要就讓它抽唄,使勁抽等會兒看老子怎麼抽它。”
盧瑟再次啞口無言。
人家死都不怕,的確不需要對奇蹟之力的流失感到大驚小怪。
“可我不想.我不能死啊,我有宇宙第一聰明的大腦,我是人類真正的希望,沒有我,人類文明該怎麼延續啊!”
哈爾眼中閃過譏諷之色,“盧瑟,你剛才失去很多奇蹟能量?老實說,我並沒多大感覺。”
“我現在依舊在快速流逝某種神秘能量。”盧瑟抬了抬下巴,傲然道:“你沒感覺也正常,畢竟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天賦異稟、潛能無限,所以在失去時,感受更明顯,更痛苦。
有些人一窮二白,壓根沒什麼可失去的,自然不會害怕失去。”
哈爾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和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個巨神的體內?”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熵之歐米伽巨神.”盧瑟聲音漸漸低下去。
哈爾再問:“你可曉得科魯星上的熵之樹長在哪裡?”
盧瑟沉默。
哈莉冷笑道:“熵之樹長在科魯最大監獄上方,惡棍能為熵之巨樹提供更多能量。
我是個老實人,沒多少‘混亂之熵’供養熵之法則環。
你牛掰,你的‘熵能’竟然猶如大河決堤,一瀉千里。”
“文明之熵並不等於邪惡與混亂,我們只是地球精神文明建設中的不和諧之處。”盧瑟爭辯道。
哈爾聳聳肩,閉上雙目,沉下心來穩定覆蓋自己體表的綠燈能量,不再與盧瑟扯淡。
歐米伽巨神四位一體,四道法則構成一個系統。
此時他們流失的並不止體內的“文明之熵”。
至少哈爾明顯感應到自己的綠燈能量正被抽絲剝繭地剝離身體。
熵之法則環沒有吸收綠燈能量,綠燈能量必然轉移去了別的巨神體內。
“哈爾喬丹,我不行了,它在掠奪我的神性,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不知過去多久,盧瑟艱難說道。
哈爾睜開眼,就見他滿臉憋紅、額頭青筋暴露,彷彿便秘了15天的人在拉屎。
便秘之人想把鋼門裡的屎擠出去,盧瑟則是想把流失的神性精華憋回去。
哈爾甚至可以肉眼看到他眉心飄蕩絲絲縷縷的“血霧”。
血色霧氣狀的神性拉出十幾米長,一會兒縮進去一截,一會兒拉出來兩截,像是拔河,盧瑟敗了。
“這應該不是痛痛人之力的神性吧?感覺好奇怪.”
哈爾心中好奇,下意識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在拉長的“紅繩”上纏繞兩圈。
下一瞬,他的靈魂陷入到一種極為玄妙、極為羞恥的狀態:彷彿他被三個獰笑的壯漢褪去所有衣物,然後他們用鞭子和木棒——
“啊啊!”哈爾慘嚎一聲,臉上、額頭上瞬間布滿豆大汗水。
他趕緊穩定心神,眼神驚悚地看著錶情掙扎的盧瑟,顫聲道:“這不是痛痛人神性,而是盧瑟,你太變態了。
法克,你把我噁心壞了,差點讓我心神失守,叫我大業未成而心靈崩殂。”
盧瑟先是滿臉羞愧了幾秒鐘,然後他咬咬牙,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堅毅表情,“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不瞞你了,這是痛痛人天賦的另一條發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