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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與地

“小心。”“別冒險,,。”眾半大男兒不約而同扯開嗓子,大聲發出勸阻,知道死胖子“愛出風頭”,卻是誰也沒料到死胖子“愛出風頭”竟然愛到了不要命的地步,一個人拎着馬刀去堵數十名偽蒙軍,彷彿自己長了三頭六臂一般。

兵法有雲,歸師勿扼,特別是這種被追得走投無路的潰兵最是危險,萬一他們情急拚命,就算他張胖子真的長了三頭六臂,又能擋得住對方几個人砍,,別到了最後風頭沒出成,反而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那樣的話,接下來的路,誰負責帶領大夥繼續北去。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幾個半大男孩子們的勸阻聲落下,張松齡的坐騎已經竄出了數百米遠,馬蹄在乾枯的草地上踏起一道筆直的黃煙,毫無停頓地指向了潰兵的正前方。

“閃開。”“死啦死啦的。”“找死。”正在倉惶逃竄的日偽潰兵又急又氣,端起長槍短槍,對準膽大包天的攔路者“呯呯呯呯”就是一通『亂』打,只可惜他們誰都不是入雲龍,根本沒有後者那奔馬背上百步穿楊的準頭,匆忙中『射』出的子彈全都落在了空處,連張松齡的一根汗『毛』都沒碰到。

眼看着就要與攔路者迎面相撞,潰兵中跑在最前頭的那個傢伙趕緊丟下馬槍,伸手從背後抽出戰刀,他想將藉助戰馬的速度,給攔路者來個一刀兩斷,手臂高高舉起,牙關緊咬,雙目中寒光四『射』,就在刀鋒即將劈落的瞬間,攔路者卻突然側了下身體,隨即手腕輕輕一抖,馬刀像鞭子一樣斜抽了過來。

“啊,。”“啪。”恐慌的尖叫聲與刀鋒抽中物體聲相繼而起,緊跟着,一道紅光托着小半個腦袋瓜子竄上了半空,失去了半顆頭顱的偽軍單手死死拉着馬韁繩,繼續被坐騎帶着向前飛奔,血水混着**一路狂噴,直到體內的所有生機喪盡,才像根枯木樁子般從馬鞍上栽了下來,只留下孤零零的坐騎,哀鳴着沖向遠方。

張松齡根本不管目標的死活,繼續狠狠磕打馬鐙,在學習騎馬砍殺的第一天,入雲龍就教導過他,必須充分利用坐騎的速度,一刀劈出,絕不回頭,胯下的東洋馬迅速被激發出全部潛力,四蹄張開,騰雲駕霧般沖向另外兩名潰兵。

那是兩名留着小鬍子的日本教官,明顯都是騎戰高手,發現攔路者向自己這邊沖了過來,立刻非常默契地拉了一下韁繩,兩匹戰馬迅速調整方向,如同剪刀的雙刃般,一左一右,迎面朝攔路者夾了過去。烽煙盡處3

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從兩三丈眨眼間就變成了兩三尺,張松齡迅速將手臂向外一掄,用刀背磕飛左側砍來的刀刃,旋即身體後仰,手臂回掄,另一把鋼刀貼着他的鼻子尖掃過,寒氣刺激得眉『毛』一根根豎了起來,緊跟着,握刀的手掌處傳來一股熟悉的鈍澀感,數道紅光順着他眼前一閃而過,下一個瞬間,他手中的馬刀迅速豎起,筆直地擋在了左肩上方,數點火花四濺,左側的鬼子教官攻擊再度失敗,被坐騎帶着與他擦身而過,就在雙方距離即將拉開的剎那,張松齡左手裡忽然多出了一支盒子炮,身子如彈簧般斜擰,“乒乒乓乓——”一串子彈像長了眼睛般,從背後追上左側鬼子教官,在此人的身體上留下數個血窟窿。

到了此時,右側那名鬼子教官的屍體才從馬背上跌落,張松齡像個殺神一般自兩具屍體之間衝出,一手持刀,一手舉槍,威風凜凜,光芒萬丈。

“張胖子,是張胖子。”潰兵中終於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嘴巴里發出絕望的驚呼,已經有一年多沒聽說過此人的消息了,蒙漢兩族偽軍們都一廂情願地認為他不會再回到草原上,誰曾料想,就在眾人最倒霉的時刻,偏偏又遇到了這個煞星。

誰也不願意跟這個煞星硬撼,那根本沒有取勝的希望,然而,偏偏有幾名偽軍已經來不及撥馬躲開,只好硬着頭皮舉起馬刀,在自己眼前風車般『亂』掄,張松齡一刀劈下去,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偽軍開膛破肚,然後左手盒子炮平端,對準下一個目標扣動扳機,成串的子彈跳躍着出飛出槍口,將那名偽軍連人帶馬都打成了篩子,第三名偽軍見勢不妙,丟下武器,將頭死死貼在了馬脖子上,張松齡與他錯鐙而過,右手中戰刀斜切,藉助戰馬的速度,卸下了一條大腿,受傷的偽軍嘴裡發出大聲的慘叫,從坐騎的另外一側跌落於地,傷口處,血如泉涌。

周圍的偽軍紛紛躲避,張松齡策馬掄刀,如入無人之境,一名偽軍因為轉向太慢,被他逮了個正着,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立刻鬆開韁繩,主動從高速疾馳的馬背上摔下,“噗通。”一聲,黃『色』的煙霧濺起四尺多高,主動落馬的偽軍立刻就昏了過去,生死不明。

另外一名躲得稍慢的偽軍繼續調轉坐騎方向,同時大聲哭喊求饒,“張爺,張爺,小的不知道是您,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小的家裡還有老母和孩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張松齡悻然抬了手腕,在最後關頭放過了此人,“投降不殺。”他大聲斷喝着,意猶未盡地尋找新的對手,身側的偽軍們或者撥馬逃開,或者直接選擇舉手投降,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時,騎兵連一排的弟兄,也終於追了上來,採取草原圍獵的方式,將試圖逃走的偽軍們一個接一個給堵了回來,凡是膽敢頑抗者,皆被砍於馬下,每一具屍體生前都挨了四、五刀,死狀慘不忍睹。

發覺突圍無望,更多的偽蒙軍選擇了下馬投降,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八路的政策他們早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只要他們自己主動放棄抵抗,通常都不會被苛待,特別是那些手中沒有血債的,頂多是被沒收武器,教訓一番後,便被遣散回家,並且下次在戰場上依舊可以投降第二回,對方肯定不會翻老賬。

而落在了身後追過來的獨立營手裡,他們的下場就要凄慘得多,一頓殺威皮鞭是跑不了的,抽完了還要被『逼』着去服勞役,替獨立營修工事或者暗堡,萬一哪天遇到周黑碳心情不好,被直接綁起來活埋都有可能,反正日本人那邊抓到獨立營的人差不多也是如此處理,誰都別罵誰手段殘忍。

但是,也有人寧願立刻就下地獄,此刻被堵在戰團正中央的那名日本顧問就是如此,見自己這邊已經陷入了絕境,乾脆拉住了坐騎,然後轉身狠狠扯了一下另外一匹戰馬的韁繩,將一名雙手綁在馬脖子上,頭顱完全用布袋子套住的蒙古族女人,暴『露』了出來。

“讓開,否則我先殺了這個女人。”日本顧問迅速將馬刀壓在了女子的脖子上,用非常流利的漢語,衝著攔路的騎兵大聲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