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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平南王府

昔年嘉靖皇帝朱厚信既渙儺伊艘幻宮人,那宮人感孕於十月後生下一位皇子,取名朱載垸。

因生母出身卑微,後來更在一場不知是意外還是陰謀的變故中喪生,朱載垸雖頂着一個皇子之名,幼年卻過得甚是艱難。

好容易等到成年,朱厚凶芩慵瞧鴰褂姓餉匆桓齠子,依照慣例封王,卻是封了一個“平南王”,打發他到最南邊的粵省羊城就藩。

總算到了此時,羊城已是沿海一等一的繁華大城、富庶之地,城中人煙輻輳,貨積如山。

朱載垸到此之後,自然而然成了身份第一尊貴之人,稍稍用些手段便聚斂了金山銀海般的財富,就此天高皇帝遠地安享富貴,倒也逍遙快活。

若說有一樁不如意處,便是他的子嗣頗為單薄,儘管府中除了王妃之外,還有次妃、夫人及沒有名號的姬妾一大堆,卻只有王妃為他生下一個嫡子,取名朱翊釗。

八年前,隆慶皇帝朱載j駕崩,皇太子朱翊鈞即位,是為萬曆皇帝。

朱載垸曾親赴京師弔唁先皇並朝見新君。

等他回來之後,王府中便傳出世子朱翊釗突罹怪疾的消息。

後來這位世子的病情倒也沒有聽說惡化,卻有兩年深居簡出不見外人,漸漸地人們幾乎都要忘記平南王府還有這麼一位唯一的繼承人。

直到又過了兩年,王府才又傳出消息,說請到一位高人徹底治癒了世子的怪疾。

而那位高人也是大大的有名,便是當今江湖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天刀’馬空群。

朱載垸因感激馬空群出手救治兒子,不僅在“萬馬堂”羊城堂口的建立中出了大力,還聘馬空群做了王府的客卿及世子的老師。

但馬空群身為一派之主,很難長期滯留羊城,只能每年抽時間來一次指點世子武藝。

此後,朱載垸也開始帶著兒子外出交際應酬。

但大家再見到朱翊釗時,其中一些對他較為熟悉的人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似乎是容貌與自己記憶中的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這變化其實並不算大,但在旁人看來其形象已是迥異往昔,幾乎可以說已經是兩個人。

但少年人的模樣本就變得極快,大家在當時略略愣怔一下之後,轉頭便都漸漸忘記此事。

是日,在平南王府後花園的演武場上,已經滿十八歲的世子朱翊釗正在演練馬空群傳授的一路劍法。

馬空群雖以刀法名世,但朱翊釗以為劍乃百兵王者,只願向他學習劍法。

馬空群於是將從妻子王瓊處學到的“海淵八式”傳授給他。

這一路招式宜刀宜劍,全憑學者心愿選擇。

如今朱翊釗在這路劍法上的火候已經頗為不淺,無敵、不破、洪水、大愚、傷心、大龍、殺人、大樂,八式劍招任意組合衍生無窮變化,漫天都是寒濤似的劍光以及內力附加劍上激蕩氣流發出的霍霍風雷之聲。

劍法正使到酣暢處,驀地從旁邊不遠處傳來一聲喝彩:“好!”

朱翊釗目中精芒一閃,劍勢演化攻勢凌厲第一的“無敵”,身劍合一攻向出身之人。

來人抬右臂將衣袖一揚,宛若一面軟盾般遮擋在身前。

朱翊釗這一劍的招式凌厲,勁力亦強,所用之劍更是一柄洞金絕壁的神兵利器,但刺在那層只是尋常布料的衣袖上,居然只刺得衣袖微微凹陷,而未能傷損其分毫。

衣袖鼓盪,憑空生出極大力量,震得朱翊釗連人帶劍後退三步。

“世子的劍法果然又有精進,當真可喜可賀!”

朱翊釗見自己又苦心打磨一年的劍法,在來人面前仍是不堪一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面上絲毫不曾顯露,倒提長劍向那人拱手施了一禮:“此皆老師教導之功。”

來人正是馬空群。

數年前,他親自來羊城主持開設堂口之事,真正的目的卻是在平南王府落下這最關鍵的一招棋子。

原本葉孤城在劍道大成後,感覺世間一切都索然無味,會異想天開地要做一件人所不能的大事排遣寂寞,於是來平南王府落子布局。

但如今馬空群先擊敗葉孤城,又定下十年紫禁之約,前幾天更請動阿飛前往“白雲城”與葉孤城切磋劍法。

就算他練成那一式代表劍道極致的“天外飛仙”,在紫禁之巔那一戰結束之前,也應該不會分心來做這些與劍道無關的事情。

待朱翊釗見禮之後,馬空群指點了他幾處劍道修行上的問題,隨後便被朱翊釗請到花廳待茶。

不多時,平南王朱載垣聞訊而至,屏退一切侍奉人等,與馬空群做一次密談。

朱載垣道:“馬堂主,孤已經依照你指點的門路,與小皇帝身邊最親信的宦官王安搭上關係。呵,沒想到這老東西不但貪財更還愛色,在宮外私宅中養了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妾。

“他既有如此明顯的弱點,收買起來自然再容易不過。眼下孤的人雖還未表露身份,卻已將這老狗牢牢拴住,再過一段時間,便可將他引入咱們的計劃之中了。”

馬空群道:“此事的火候王爺可自己把握,除了王安之外,還有一人王爺也可以嘗試接觸。”

朱載垣精神一振,忙問道:“請馬堂主指點。”

馬空群道:“明月山莊,公子羽。”

朱載垣略一思忖:“是父皇當年收為義女的玉劍公主的兒子?聽說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小,手下很有些勢力。”

馬空群搖頭:“他手中勢力大小尚在其次,關鍵在於他是小皇帝放入江湖的一枚棋子,將來小皇帝要招募高手護衛自己安全,免不得便要通過這條渠道……”

朱家父子都是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臉上都現出恍然之色。

馬空群又道:“我看此子野心勃勃,絕不甘心只做個沒有出身的江湖草莽,王爺可嘗試由此入手。此外此子算是我的晚輩,世子與他年齡相仿,又是我的弟子,大可借這層關係交往一二。”

朱載垣和朱翊釗一起表示受教。

雙方密議一回,商定一些事情後,馬空群徑自離了王府去“萬馬堂”的開設在羊城的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