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落,就感受到兩道冰冷的視線,扭頭看去,望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眉峰皺起。
他這個冰山侄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會佳人的時候過來,真是讓人厭煩。
柳媚兒看着百里敬軒走到她面前,一雙寒眸緊盯着她,讓她的身體不由得繃緊。
“你在怕我?”百里敬軒的眼神中浮起一抹受傷。
他的女人不愛他,反而怕他,這個事實讓他很痛苦。
在他侵略的目光下,她只想逃離。
望着她逃避的眼神,百里敬軒情不自禁的伸手攬住她,“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柳媚兒身子一掙,立馬掙脫了他的雙手,閃身避開到一旁。
百里竣燁忙站在她身前,眼神不善的直視他,“敬軒,忘記九叔的話了?”
他都不敢這樣對她,他這個冰冷侄子倒好,三番兩次對她動手動腳。
百里敬軒回過神,望着她變得更加抗拒的雙眼,心中一疼,“你真的忘記我了?”
他夜夜都會夢到她,在另一個世界和她相愛相守,他不信現實中的她,沒有一絲記憶。
柳媚兒眼神幽深,心中浮起一個猜測,初遇沈青萍時,她就對她很敵視,她利用精神力催眠了她,從她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面容酷似沈青萍的情敵,所以才會遭到她連番的敵視,可是面前的這個原男主百里敬軒應該是土著民,怎麼會對她……
她的沉默,讓百里敬軒心中又浮起希望。
“去去去,亂套什麼交情。”百里竣燁手中的摺扇朝他揮了揮,他這個死腦筋的侄子,腦袋還開竅了,知道換花樣來追姑娘了。
柳媚兒想着酒坊中等會兒要發生的事情,也沒心思再和他們繼續糾纏下去,直接轉身快步離開。
等兩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見她的身影。
“哎~”百里竣燁伸開手攔住他,桃花眼中掠過一抹危險的笑意,“敬軒啊,九叔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可以公平競爭,可是你也別這麼心急,看把人家姑娘嚇走了吧。”
百里敬軒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下,接着目視前方,直接繞過他。
百里竣燁側身望去,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惜啊~”他本來還能多享受一會兒眾人的讚譽,硬生生的被這個臭小子給攪和了。
柳媚兒到了酒館,就見到泥鰍已經回來了,見他滿臉得逞的笑容,心中不禁冷哼一聲,她等會兒就讓他笑不出來。
櫃檯里傅凌風正快速的收錢,無意中抬頭看到她,“捨得回來了。”
柳媚兒走進櫃檯,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手中剛才順路買的瓜子放在櫃檯上,打開油紙包,嗑起瓜子來。
傅凌風瞥見她悠閑的樣子,眼中溢滿了寵溺。
瓜子殼扔到旁邊的木桶里,柳媚兒磕着瓜子,視線卻是沒有離開某個得意洋洋的男人。
泥鰍在酒館中穿來穿去,也沒有看到客人們面露不適之狀,心中急了起來。
藥粉是他親自撒在酒中,這些人喝了有一會兒酒了,怎麼會沒有癥狀。
酒館外的不遠處,苟千里的雙眼緊盯着酒館的大門,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看到裡面出現任何動靜,急的在外面不停的來回徘徊。
“這個泥鰍到底靠不靠得住,怎麼半天沒動靜。”苟千里慌得整個人自言自語。
悠閑磕着瓜子的柳媚兒聽到他這句話,突然間笑了起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傅凌風忙裡偷閒,從她面前抓了一把瓜子。
柳媚兒沖他眨了下眼睛,“等會兒,請你看場好戲。”
“你又做了什麼?”傅凌風睨了她一眼。
柳媚兒倒了碗茶,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後,回道:“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傅凌風揚了揚眉,“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反正她做什麼,他在旁邊看着就是。
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面的苟千里終於忍不住了,咬了咬牙,離開了酒館。
柳媚兒可不認為他就這樣回去了,果然,沒多久,就見幾個人抬着個擔架又哭又喊的進了酒館。
“當家的,你可別丟下我,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哦……”一個年輕婦人手扶着擔架,哭嚷着進了酒館。
旁邊的人見此,就問道:“這是得了病吧?”
就見那婦人哭着點頭。
“這裡是酒館,可不是醫館,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吧。”
那婦人眼睛憤恨的望着櫃檯里的男人,“我沒有走錯地方,我家男人就是喝了他們酒館的酒才會發病的……”
傅凌風側頭看向她,“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嗯。”柳媚兒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站起身,走出來櫃檯。
坐着的客人不相信的看着他們,“不可能吧,我們喝了半天功夫了,也啥事沒有。”
那年輕婦人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着酒館的酒有問題。
柳媚兒看了眼門外,見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尋思着時候差不多了,走到擔架前,伸手想去檢查一番。
“你這人做啥,別碰我男人。”年輕婦人見到她的動作,忙攔着她。
柳媚兒目光緊盯着她,“你確定你男人病倒,是因為我家的酒有問題?”
“那……是當然。”年輕婦人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硬撐着頭皮回道。
柳媚兒嗤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滿堂的客人,“你看看,在座的人,全都喝了酒館的酒,你問問他們有沒有不適?”
“我們沒什麼不適,好着呢。”
“就是,我每日都來喝酒,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家男人病倒,跟酒有啥關係。”
……
年輕婦人的臉色在眾人的聲音中,逐漸變得慌亂起來。
一旁的泥鰍,接受到擔架旁其他人的眼色,猶豫了半晌,也沒敢站出來。
“不如讓人檢查一下你們的酒,就知道有沒有問題。”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略帶急促的聲音。
柳媚兒目光鎖定那道聲音的主人,故意揚聲道:“原來是苟掌柜啊,您今個怎麼有空,跑到我們酒館來了。”
眾人隨着她的聲音,目光皆是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