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睡了?是不是草席上太冷?還是傷口疼了?”
司徒衍捂着傷口,坐到了火堆旁邊。
就靠在顧春華的身旁。
穿着黑色靴子的大長腿往前一伸,就能碰到顧春華的腿。
“睡不着了,傷口疼再說晚上也確實冷。看到你起身,我就陪你一塊兒坐一會兒。我別的事情做不了,起碼還能陪陪你。”
司徒衍拿完成了一碗熱水遞給了顧春華。
“剛才臨睡的時候,我在鍋里撒了一把松針煮水出來喝,有點茶的味道。水的味道有點清香,而且也能去了寒意。”
司徒衍有點擔心的望了望外面的天。
柵欄外面的積雪已經有一尺厚。
“嗯,這個味道還真不錯,喝下去感覺一下子人就暖和過來。”
顧春華有點意外,倒是沒想到松針居然還有這個作用。
“這個雪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明天我們必須找一個山洞。這地方只能待一時,留不了一世。希望初五今天晚上能趕回來。”
司徒衍有點怨,對自己這副身體雖然已經縫合了傷口。可是今天因為趕路又撕裂。
現在雖然好多,可是終究沒有復原。
很多事情他都插不上手,而初五又被他派出去辦事兒。
就算是回來,一時半會兒也幫不上忙。
今天看着顧春華一個女人帶着二兒子忙前忙後,累的臉色蒼白,凍得身體顫抖,而他什麼都幫不上忙。
這種感覺除了愧疚,就是覺得無能。
說好的他要保護眼前的女人去,嬌弱的需要女人來保護他。
顧春華看了看天氣,點點頭,“你說的對。明天無論如何得找個山洞落腳,不然的話孩子們都得凍壞。”
天漸漸亮了,顧春華看着雪依然沒有停的意思。
不由的有些擔憂。
照這麼下去上山找山洞都不容易,而且還不能找太遠的距離,不然的話帶着這些孩子怎麼走?
司徒衍突然指了指遠處的一處叢林。
“你看那個位置,那裡應該有個山洞。”
顧春華望了望,卻只看到隨風搖擺的松樹和柏樹。
“你怎麼能夠看到?”
“你看風吹動的方向,松樹和柏樹隨着風的方向在搖擺,可是另一邊的樹葉卻沒有動,那些風去哪兒了,就證明那裡有一個可以吸納風的位置。
樹木和山巒之間的距離也有問題。”
顧春華猛然抬頭望着眼前的男人問道。
“你是誰?”
這一句話很突兀,一般人毫無防備,很容易露出馬腳。
司徒衍露出淡然的笑容,“我是你相公,難不成你連自己相公都不認識了?我這麼多年在外面生活,風餐露宿,留宿在野外,那是常有的事情。
見多了自然就有一套這樣的本事。”
顧春華狐疑的看着回身走出去的司徒衍。
她知道這個男人沒說老實話,可沒說老實話她又能怎麼樣。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前走去,積雪瞬間就埋到了小腿。
每一步走路都變得很艱難。
司徒衍頹廢的捂着傷口,這樣下去沒等走到他的傷口又得裂。
“我在這裡等你。”
這話相當不男人。
顧春華適應了冰涼的積雪,穿透鞋襪的冰冷,迅速地向前走去。
很快消失在了樹林處。
過了不知道多久,松柏樹晃動之後,顧春華走了回來。
幾乎回來的速度要比去的速度快了有兩倍。
臉上還帶着盈盈笑意。
“那裡有個現成的山洞,我剛才去看過了,洞里還挺乾淨,沒有野獸。最重要的是那個洞里非常寬敞,正好適合咱們一家人。
走吧,趕緊過去,而且有那些樹擋着,既可以防止獵物,又可以擋風。”
顧春華扶着司徒衍幾乎是快步走回了岩石底下,司徒衍傷口隱隱作痛。
卻感覺到顧春華的興奮和喜悅。
這會兒老二和老二媳婦兒已經醒了過來,孩子們也醒了過來。
看到顧春華和司徒衍,急忙過來扶人。
“爹娘,你們這是去哪了?”
顧春華鬆手,司徒衍有些不滿的看着老二一雙打手把自己扶到火邊。
這個老二還算不錯,就是愛多管閑事。
這一點可不好。
“老二,我和你爹找到一個山洞,讓孩子們收拾一下,就出發!”
顧春華看看孩子們,這樣子走過去也是凍上。
司徒衍拉着顧春華來到火邊。
忍着腹部傷口疼痛說道。
“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娘子先在這裡烤烤火把鞋子脫了。把襪子脫掉。不然一會兒腳就凍傷了。”
說著把顧春華按在石頭上,居然蹲下身子,伸手去脫顧春華的鞋子。
把顧春華嚇了一跳。
急忙伸手按在了司徒衍的手上。
“你幹什麼?”
顧春華慌亂的把那雙手從她的腳上拉開。
他幽深的目光投向她,接着他以沙啞的聲音說道。
“能幹什麼?”
他抓住她,快速的把她拉向自己,接着他的手伸向她裙擺下的鞋子。
她的裙子被撩到一邊,滑落到腳邊。
他把她腳上的鞋子和襪子脫下來。
顧春華頭暈目眩的抓住他的肩膀。
“你要做什麼?”
突然的冰冷還有暴露她的小腿讓她思緒紊亂,而他的快速行動又讓她來不及思考。
不過,她倒是感覺到自己赤裸的雙腳垂在他的手掌中。
掌心炙熱溫暖。
他握緊掌心的白嫩腳掌,肌膚冰冷刺骨,顧春華幾乎跳了起來。
“別說話!雪太大了!”
他喃喃道。
事實上剛才他就注意到顧春華的簡陋裝備和厚厚的積雪格格不入。
“現在好一點沒有?”
司徒衍問道,在她的身旁蹲下,輕輕的揉搓着顧春華的腳掌,他的嗓音因憂慮而緊繃。
“好多了!”
她坦白地說道。
“是很冷。不過現在好多了!我的裙角都濕透了。”
說完後,她看到憂慮從他的眼眸消散,他那原本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下來。
他把她的雙腳擱在已經烤的暖暖的石頭上,以自嘲的語調問道。
“娘子,我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顧春華不自覺的輕笑,沒發覺自己不由自主地噘起嘴來。
“有一點。”
“你的襪子鞋子濕透了!”
“可是不至於死人,這是必然的!”
顧春華微微瞇着雙眼注視他,試圖壓抑快要從胸口冒出來的笑聲。
“謝謝相公的關心,相公實在用不着把我的襪子脫下來。”
他的目光投向她那赤果的雙腳,白嫩的小腳,腳趾圓潤,和顧春華黑瘦的臉龐完全不一樣。
司徒衍起了一陣顫抖。
他的手沒有放在她的腳上,可是依然能夠感覺她肌膚的彈性及絲緞般的質地。